第556章 回忆

论声如海水倒灌入耳，眼前一片人影，几乎要分不清方向了。

左右都是人群，街口中间躺着一家老小七口人，上至七十老妪，下至未满一岁的婴孩，还有一个瘸了一条腿，少了一只胳膊，满脸刀疤的三十岁上下男人。

瘸腿男人用唯一一只手，指着身体上的残缺，向周围人哭诉因为丐帮遭受了各种非人的刑罚，“······我只不过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到逍遥楼门口讨些吃的，就被黑衣衙役给抓了起来，打断我两条腿，毁了我的脸，差点让我死在大牢里。这就算了，谁让我敢在长老面前讨饭吃呢，我这一身臭气，让长老们吃饭都没了胃口，就活该挨打是吧？”

“大伙看看，看看，我这条瘸腿，现在还没好呢！还有我这只胳膊，也是被丐帮的人给砍了的，在苦役营，干活还没饭吃，稍微慢一点，就要挨鞭子，我就是生病慢了点，就被砍了一只手，丐帮的长老简直是畜生啊！”

人群顿时响起骂声：

“怎么能这么打人！没了大户老爷，来了丐帮的长老老爷，不就是讨口饭吃，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太可怜了，我说丐帮长老怎么一个个脸上带笑，原来背后是这样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会咬人的狗不叫！”

“腿打瘸了，胳膊还少一只，没天理了，丐帮现在还要抢人家的房子呢，把人家一家老小赶出城去，比绿林强盗还不是人！”

“······”

这时，何豹带着警察出现，骂声骤然消失，转为窃窃私语。

瘸腿的男人也发现了何豹，只犹豫了一下，就大喊道：“爹啊——娘啊——咱们快跑吧，黑衣衙役来杀咱们的头了，谁给咱们做主啊——”

那一对七十老妪老翁，从躺在地上，到站起来，然后看准何豹的方向，飞扑而来抱住何豹的双腿，大声嚎哭，只花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何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缠在了原地。

何豹挣脱不得，着急喝问道：“你们做什么！”

“求求长老老爷，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一家七口人，没了营生，又没了房子，让我们出城，不是让我们去死吗？”

“老爷开恩吧，老朽给你磕头了——”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撒泼打滚，哭哭啼啼，惹得周围围观的人群同情起来，一个个怒视着何豹，只要他嘴里敢说一个不字，仿佛下一秒群情激愤的人群就要冲上来把他撕碎。

瘸腿男人见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窃笑，不动声色地躲进人群里。

何豹让左右同僚，过来一起强行搀扶起这两个老人，在情况未明了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周围人解释：“事情还未查清楚，还请大家各自回家去，不要堵着路，让我们过去。若是真有冤情，你们可以到府衙鸣冤，一定有长老给你们解决······”

“你们官官相护，让我们去府衙找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长老，岂不是让我们去送死，你个黑狗皮骗子！”

砰！

砰砰砰！

没等何豹说完，人群中响起了骂声，紧接着，一块大石头从人群中飞出，砸在何豹的钢甲上，发生沉闷的撞击声，然后接连不断有人投掷石子，攻击何豹以及身后的队伍。

石子乱飞，围观的人群怕被误伤，纷纷往后撤。

别看石子随处可见，仿佛杀伤力不大，但砸到了要害处，可也是能要人命的，尤其是这东西隐蔽性强，根本找不到凶手是谁，何豹等人被攻击了也只能被动招架，趁着人群四散时，继续向东城冲去。

还没走出百米远，他们就被扔石子的“百姓”追上，而前头的街口再次上演了先前的那一幕，一家老弱妇孺哭惨，将矛头指向丐帮长老会最近的清查行动，引得街道巷子满是围观百姓。

前后围堵，将五百多警察困在了街道中间，左右都是百姓，仿佛陷入了泥沼中无法挣扎脱身，越是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何豹先前还会怀疑刚才瘸腿那一家是否真的是受到了长老会某个坏长老的欺负，遭受冤屈，但现在他明白了，这前后一致的手段，显然是有人在指使操控，并非巧合。

何豹自问当警察来，一直都不敢破坏长老会的规矩，更不敢公器私用或是贪赃枉法，而他看到的同僚们也是如此，就算有些志得意满，得势后看不起普通百姓的丐帮长老，那也没有像这些像这些老弱病残说得那么不堪，把百姓不当人看。

由此，何豹再也控制不住压在心底的急切，直接下令道：“变阵！突围！胆敢阻拦者，一缕打杀！”

老同僚劝道：“长老会的长老不在，这事你要慎重，万一有无辜百姓受伤或则是惨死，你的前途就完蛋了！”

何豹青筋暴起，再次怒吼道：“变阵！向城东突围救人！若有死伤，由我一人负责！”

“一刻钟内若是到不了城东，出刀！”

老同僚们精神一震，都被何豹的决心感染，一个个嘶吼着命令自己的小队：

“属下听命！全体都有，变阵！”

“变阵！突围城东！”

“全都变阵！”

五百余警察听到命令后，立刻组成一个个三十人的箭头形队伍，带队的带刀警察站在第一个，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