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祸福相依

齐楚不认为现在全面对南陵州开战的条件已经成熟了，于是开口道：

“还是按照原来制定好的计划，开春前只做演习和收集情报，不做攻城的打算，李荣那边······暂时不派兵增援，人数一旦过多，南陵州的官府肯定会发现大同军的踪迹，容易引起官府警惕，同时也不利于咱们维持和南陵州那几家大户的走私生意。”

“现在朝廷的十万禁军陈兵西面，断绝了咱们的大部分商路，只剩下北边的一些外族部落和南陵州的一些大商贾愿意偷偷和咱们做生意了，一旦开战，这最后的商路肯定是要断绝的，除非走海上。”

“但是不攻打不等于不支援李荣，大同军不好派过去，那就让骑兵中队护送长老会的人过去，帮李荣管理俘虏，建立长老会据点。顺便尝试一下在村寨乡间推行一下咱们丐帮的平租法，收拾一下那些作恶多端，鱼肉百姓的豪强大户，看看当地百姓对丐帮是个什么态度。张文玉，马盖，你们两个觉得如何？”

张文玉额头冒出冷汗，看了眼一众长老会下属的长老，他的下属要么避开视线，要么扣着头皮，还有的一脸茫然······没人能顶上，张文玉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帮主做主，属下拼尽全力，也要完成任务！”

马盖却显得轻松许多，反问道：“帮主，派出长老后，是李荣做主，还是长老会的长老做主？若是咱们平地租的做法引起当地官府和大户抵抗，李荣可以带兵镇压吗？还是只能自保？”

齐楚笑道：“出征在外，这种事情你说呢？”

马盖道：“自然是带兵将领做主，打起仗来，生死不由人，若是听长老会的指挥，肯定是以平地租为重，没准还要保护平了地租的村寨和百姓；听大同军的队长命令，那么自然是以保护丐帮帮众第一，那些平了地租的庄户，也不一定是咱们丐帮帮众，万一陷入险境，只好放弃他们；每个大同军士卒都是精锐，李荣带领的前卫军步兵四中队，更是咱们丐帮十万帮众的血肉铠甲，是不能轻易损耗掉的。”

齐楚没有立马赞同马盖的观点，而是看向张文玉，“你觉得呢？”

张文玉尽管认同马盖的观点，但此刻也得为长老会争取点权力，“帮主，马盖长老说得很好，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平租法是咱们扩充帮众的无上法宝，完成平地租的村寨，村里的庄户只要耕作一轮后得到了咱们答应的收成，就一定会拥护咱们。若是在完成一轮耕种前，咱们不保护他们，那咱们的信用就没了，平租法也成了笑

话，哪里还有人加入咱们，没有帮众，又哪里有精锐的大同军。”

马盖立马为自己解释道：“这不同，海东州是咱们打下来的，南陵州还是官府的地盘，仅靠李荣的五百人，分兵就是找死，想要保护那些平了地租的村寨，就必须得增兵！”

张文玉并不反驳，只是慢悠悠地陈述道：“一个大同军骑兵，需要十个普通步兵的供给；一个普通步兵的供给，是普遍帮众的三倍消耗；一个普通帮众，又是准帮众接受的救济粮食的三倍到四倍配额。小队长和长老是和普通士卒一样工钱的，一个长老外加三、五个普通帮众，就能让一个村寨推行平租法，半年时间，若是夏秋时节，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得到上百户的帮众。这上百户帮众，就算十出一，也能组建一支大同军十五人小队······”

马盖听得不明所以，打断道：“张长老，你究竟要说什么？”

张文玉微笑道：“马盖长老，我的意思，是平租法是咱们丐帮的立帮之本，没有平租法，就没有新的帮众，也没有大同军新兵。”

马盖被他的话噎住，有些无法反驳。

齐楚手指轻轻扣响桌面，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好了，都别争了。”

“没谁规定，长老会的长老，和大同军的队长不能是一个人吧，也没说一个人不能担任两个职位。总归都是丐帮的兄弟姐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大同，李荣的职位不变，长老会选出一个最擅长搞平租法的长老过去辅助协助李荣，既然决定要开始在南陵州推行平租法了，就不要怕和官府还有官军争斗。”

“当地豪强大户若是敢动手，那就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咱们不着急像海东州这般把大户老爷们罚作苦役，而是细水长流，先试着推行平租法，让百姓信任咱们，然后再慢慢一步步提高百姓的收成。若是官军来清剿，就暂避锋芒，若只是当地大户的庄兵来作威作福，那就让他们知道，大同军可不是吃素的。”

“······”

······

在议事结束后，不到半天时间，由一支百人骑兵小队组成的支援军，就带着新上任的青港县长老会大长老，去替换原大长老陈达了。

作为从双龙寨特意调派到青港县的长老，陈达在地方事务上显得格外老练，所以被张文玉推荐，并被齐楚选中前往南陵州担任临时长老会大长老，辅助李荣进行平地租，扩大丐帮的影响力，建立据点。

当时，王洪才刚被大同军赶下海不到一个月，秋末时节，正是王洪这股海匪最猖獗也是最狂躁

的时间段，面对即将入冬还无法逼迫丐帮答应开放港口、进行招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