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来给你,一个机会
饮尽。
元绮挑了一枚紫色的,端起酒杯逐一祝福:“祝老榆,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多谢小姐。”
“祝荔云,事事顺心,四季发财,五福临门。”
荔云回敬:“夫人狡诈,夫人福财兼备,才有我的好处,这分明是在祝福自己。”
元绮笑而不语,敬榆信:“祝阿信,壮志可酬,前路灿烂,一帆风顺!”
“谢谢小姐。”
目光收束,回到身旁的男子:“祝淙郎,凡所喜,皆不负,凡所想,皆可成!”
“多谢。”饮尽此杯。
萧淙之没有逐一祝贺,吃下一枚黄色的丸子,又满上酒,起身道:“好词都让诸位说尽了,既如此,祝一切所想,皆有所得。”江南的酒清冽,混合着丸子的桂花香,一起入喉,心肺皆舒畅得不行。
说话间,她想起他曾说,世上唯有堂姐在世,不知他这些年来,是如何度过的,心中不忍,轻回了一句:“多谢。”
子时将近,元绮取出满满一箱碎银子,将院内家奴都召集过来,逐一发了红包,余下散碎的银子,在月下天女散花般洒出去,讨个好彩头。
她每次大手一挥,底下便是一片跃动的欢呼,此起彼伏,将偌大的元府炒得热火朝天。
待到众人散去,徒留箫淙之与元绮二人在院中看星星。
元绮坐在廊下,想起元穆成婚前一夜,八月十四的月光,当时的落寞如今一扫而空,心中暖意四流,弯起嘴角粲然一笑。
箫淙之看在眼里,伸手拍拍她。她回首,一个小红包递到眼前:“给我的?”
“压岁钱。”
她笑容晕开,接过红包,孩子气地急忙要拆。他阻止说:“压岁的,现在拆不灵了。”
“我看看多少钱,再放回去。”说着已拆了红包,手伸进去探了又探,不敢信,“只一两?”
箫淙之别过脸:“讨个彩头罢了。”
她喝了些酒,微醺着起身,踮脚冲到他眼前质问:“堂堂刺史大人,竟如此抠搜!”
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只长条形的木盒,打开后,是一枚秀气的金簪,用料不多,却很精致。
“这是?”
“新年礼物。”说着已簪入她发间。
她心下欢喜,低头抬手摸发间的金簪,脸上红晕泛起:“不是说没钱?”
箫淙之道:“我替傅宏押一趟镖,这是预付的酬金。既然是赶来过年的,总不能空手。”
她想起他换了六匹马,千里赶来,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了,心中仿佛空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侧身慵懒地斜坐在廊下,身体向后仰,腿脚松泛了些:“今夜,我会亲自将傅宏手上的东西送给长穆。有这些,奕王便拿捏了大半官员。长穆已在朝野散出风声,安排人装模做样刺杀傅宏几回,便说是有人想杀傅宏灭口没得逞,傅宏便抖几桩不痛不痒的丑闻。如此一来,他们忌惮着,暂时不敢再对傅宏出手。”
原来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想到他还得赶回靖州,心中不忍,于身上翻找一番,并无可相赠的,“萧淙之,等我一会。”
猜不到她想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好。”
她转身走出去几步,回头对上他紧随的目光:“或需要一点时间,但并不会耽误你出发。”
他难得面色松弛带着慵懒与宠溺:“无妨。去吧。”
元绮转身回到房中,唤来荔云,替自己梳妆。今日她穿的素净,中原习俗大年初一换上新衣,寓意新的一年,新气象。
荔云不解,但仍唤来婢女为她洗漱,梳妆。今年的新衣是祥云纹朱色底的锦缎,颜色有点儿像新婚穿的正红。
荔云眼尖,料想定是为了萧淙之,不待她开口,便已从柜子中取来了几套花重金打造,唯有正式场合才佩戴的昂贵珠宝。
其中有一套,便是与萧淙之成婚时,所定制的金冠。其上镶嵌了六颗夜明珠般大小的东珠,是她接管家业以来,所得最大的几颗。
她当时心想,人生有失有得,既无法选个 两情相悦的,不如多多补偿自己,总不算太差。
元绮目光落在那顶金冠上,看了荔云一眼,带了笑:“替我戴上吧,只戴冠子就行。”
荔云瞧着铜镜之中,她面如皎月,朱唇黛眉,倒真像回到了成亲那日。
荔云替她帘子,她款步出去:“不必跟随。”
新衣不是喜服,倒也不用众人托着。
萧淙之难得有一刻的松弛,脑海中盘算着,诸事皆休,放空了心神,细细品味起园中的景致。目光扫过长廊下的小竹林,黑暗的竹影下,放了蜡烛,将角落处也照出昏黄一片,以此避免有人因夜色而踏空。
这一幕,勾起他的记忆,靖州的刺史府里,也是如此。只是他花了很久才发现她的用心。
目光再回到元绮离去的长廊,烛光中,那人身着喜服,头戴金冠而来,夜色中,只一眼就攥住了他的心。待她走到近前,原来不是喜服,但金冠却是他们成婚那天她所戴的那一顶。
萧淙之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看着她款款走到眼前,走近才看清,胭脂将双颊染得绯红。
她羞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