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自卖自身

于是，大家伙开开心心地就出门了。

独留下段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用无比哀怨而又委屈的目光看着那一行离去的人。萧黎朝似乎一早便料到他会是着反应一般，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队伍最后边的段四。

然后，他满脸坏笑地叮嘱：“好好在家看门，要是来了什么不速之客记得把人赶出去。”

段四：“……”

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苏荞领着莫雨进了城里，就发现事情远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道路两边的商户，家家房门紧闭，苏荞一路和莫雨溜达到了苏荞之前来过的馄饨摊那条街上。

昔日热闹的大街，如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偶尔有一间铺子还开着，却也只是开着一扇小小的门。

想做生意的人，会通过那条缝隙，询问客人究竟想要买什么。

“夫人，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安静了一些。”莫雨看着周围的情形，回忆起他曾经看到过的江州府的情形，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哎哟，快快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败的老太太从苏荞身旁撞了一下，擦肩而过。

苏荞扭头，便看到

还有两个老妇也是着急忙慌地从身旁擦肩而过。

“大娘。”

莫雨莫名有些好奇起来，他拉了一个大娘便开口问：“大娘这么着急忙慌的，是干啥去？”

莫雨其实是想问，人牙子在哪里？该往哪里走，可是看到他们这着急忙慌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哎哟，快快快，放开。”那个大娘急得额头上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看上去好不吓人。

莫雨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

“哎哟，小伙子，门尼还不知道呢吧？”旁边那个妇人也是一脸的急切。

苏荞到时注意到了，这两人似乎是有个共同之处在身上。

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两个竹筒。

再加上神情焦急，不难看出他们是来找水的。

可是这年头的水，那可真是昂贵无比。

这会儿，另一个妇人当即便开了口：“前边，那边看到了吗？”

她说着，指着远处：“人特别多的那边，那里是城里指定的卖水点，你们赶紧的吧，再不去可就要卖完了。”

卖水？

苏荞皱了皱眉，便也决定跟上去看看。

倒是那几个妇人，趁着苏荞和莫雨不注意此时已经一溜烟

的跑了。

莫雨扭过头来，便一脸诧异地看向了苏荞：“夫人，咱们……”

他顿了顿，眼眸里流露出了几分疑惑：“这年头，还有人卖水？”

“如果是官府的人呢？”苏荞眸色微深，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猜测。

“那咱们也去看看去。”莫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苏荞倒是并不怎么意外。

她和萧黎朝他们进城的时候，就觉得天安县城似乎有些怪怪的。毕竟，确实这里也是要交入城费的，人也不少。可不知为啥，进了城以后，就是一片萧条景象，丝毫没有府城的热闹感。

甚至让人更加疑惑的是，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毕竟，平安客栈也是府城主要街道上的一部分，怎么就来来往往就没几个人？

不过，苏荞很快就能感受到打脸来得太快。因为还不等她和莫雨走出去多远，迎面就看到原本在江州府城府衙的那个位置，正围着一大群人。

人群推推搡搡，每一个都在企图站到最前边的为止。

而苏荞此时正盯着那边的人，眼底带着几分诧异。

她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时坐在府衙门口的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何乐晟。

比起苏荞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何乐晟明显皮肤黑了不少。

他的头顶上方顶着一把大大的芭蕉扇，但是明显没能为他遮挡住脸上的太阳。而在他下边的位置，一边是在卖水，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将整个台阶都围住了。

苏荞远远地瞧了一眼。

来打水的人大多都是拿着竹筒或是葫芦来的，看他们那样子就是打回去喝的。

苏荞在人群里左顾右盼，最后只看到了一个人是提着水桶出来的。

那桶里的水不怎么干净，看上去就脏兮兮的，甚至下边还有沉淀的泥浆和砂石。

此时何乐晟身旁，一个随从正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咱们的水也不多了。”

他说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凝重。

何乐晟从天安县城回来以后，不过短短几天，江州府便乱了。但是皇城那边这时候才刚刚得到消息。他们需要的水喝物资，全部随攻打鹿国的军队护送而来，如此，在路上要花费的时间便更长。

“这水浑成了这样，还能喝吗？”那边，莫雨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人水桶里的水。

“哎哟，这位小哥，你这话说的，不喝等着渴死吗？

”那提水桶的人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水桶。

当然，前边台阶不远处就是官差，他们也不敢造次。

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