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是的，中毒。”

苏荞回应着他们的疑惑。

刘远山则是站在苏荞身边，没想到她面对这么多人，竟然一点都不含糊。事实是怎么样，她便说了出来，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不可能。”

人群里，以周氏闹腾得最凶。

她当初可是被当成肺痨病人，在济世堂的后院吃了不少苦头。所以这次，中毒以后她便是最先带着苏浩年过来济世堂找麻烦的。

“我们都是些穷苦人家，在家里做饭吃的人，怎么可能会中毒？”周氏哼哼着，开始煽动周围人的情绪：“苏荞，你不会是治不了，所以才说什么中毒一类的鬼话来敷衍我们吧？”

她没有直接挑明自家和苏荞的关系。

倒是苏浩年，被一大群人围着，一早就说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肯罢休。

今天若不是苏荞来得及时，只怕苏浩年都是要倒霉的。

“你懂什么？你少说两句吧。”苏浩年瞪了一眼周氏，原本是想让这搅家精闭嘴，可是哪曾想周氏直接装出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笑着：“哟，那是你女儿，你自然是不让我们说的。但这人啊，就是贵在自知。你们急着否定事实

，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苏浩年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反驳。

最开始他女儿要帮忙看病的时候，他便心有怀疑。

毕竟，苏荞小时候确实是不会医术的。

嫁了人，不过三年光阴。

总不能是随便认识几个字，看了几本医书，便自学成才吧？

苏浩年有些担心地看着苏荞，可是站在人群里的苏荞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她笑了笑，随后慢悠悠地开口：“就是害怕你们不相信，我这不是把下毒的人都给你们带来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苏荞带来的几个人。

莫雨和刘远山自然都没想到苏荞竟然会这么说，顿时脸上全无血色。他们两人正想开口，便看到苏荞和段四往后退了一步，将他们两人露在人前。

“这……”刘远山颤抖着嘴唇，打死他都没想到苏荞竟然是这种卸磨杀驴的人。

刚才来之前，已经确定了解药的方子。

但刘远山有一点却是非常不明白的。

那方子对轻微中毒的病人是有些用，可是对重症病人却是用处不大。可是，苏荞却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方子，这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把你知道的，都给大家伙说一说吧。”苏荞站在刘远山后边，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听到她的声音，刘远山就要一个头两个大。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那些病人面如枯槁，有的人脸上长的是红疙瘩，而有些人脸上长出来的却已经是浓疮了。那模样看上去好不吓人，直逼得刘远山往后退。

他终究是个大夫，和莫雨那样受过训练的人有些不太一样。

“给我们一个交代。”人群里的人不敢得罪苏荞，但是这会儿看到罪魁祸首，个个都是满脸怒容。

“我……我们……”

刘远山只觉得两股战战，要不是身边还有苏荞和莫雨他此时恐怕已经要尿裤子了。早知道，自己研究出来的毒药能让人变成这鬼样子，打死他也是绝不敢做这些的。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颤抖着声音，只觉得面前的那些人个个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实在让人恐惧。

“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刘远山几乎已经退无可退，他低着头，满脸痛苦地看着面前的人。

“都是……都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逼我的……我也是

没办法……他命手底下的暗卫将我研究出来的毒药投放到你们每个人的水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在不停地颤抖，末了却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但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原因，刘远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毕竟，当今皇帝这个位置得来都不是那么名正言顺。这事就算程路远知道，也绝不会告诉刘远山。

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刘远山只能低着头几乎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荞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看到大家伙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以后，她才缓缓开口：“兰亭，你按照方子把药煎了，其他的事情刘大夫会给大家解释清楚的。”

听到身后苏荞的声音，刘远山只觉得自己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满脸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苏荞，却看到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风轻云淡地说：“继续。”

继续？

刘远山脸上的血色瞬间消耗殆尽。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程路远被杀死的时候，苏荞便是这么轻飘飘地看着他。那时候，他觉得他们还不算熟悉，所以苏荞是那

种态度其实不足为奇。

但直到此时他才明白。

即使他和苏荞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但因为他之前帮着程路远做了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苏荞对他确实也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