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对峙

“所以，我很快就通过皇后的证词，找到了当天那个替表弟进宫送东西的伙计李二身上，也确认过留在现场的衣服的确是李二的。”她眸中掠过一丝嘲讽，再度看向皇后，“可惜，这个李二已经死在了家里。”

皇后对上她的视线，听到她的话，心里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她一开始为了以绝后患，就没有打算留下李二的命来。

楚念昔倏然话锋一转：“不过，李二忽然暴毙之前，曾经有人看到过另一个人出现在李二家中附近，而这个人，曾经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淮芢有所往来。”

皇后微微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念昔，强行忍住心中的慌乱，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这件事情是本宫做的？好端端的，本宫为什么要陷害你身边的人？”

皇上探究的看了皇后一眼，也拧着眉头到：“的确，这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若你要证明这件事情和皇后有关，还是需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天牢外面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楚念昔这才扬起了嘴角：“我有人证。”

总算，是等来了。

牢门外边，赫然出现了余西的身影，他押着一个粗

犷的汉子，径直走到了众人面前。

余西面无表情的踢了汉子一脚，让他跪倒在地，冷声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一直旁观着的太后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什么人？”

那汉子跪在地上，身体抖的跟筛子似的。

楚念昔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李二并非暴毙而亡，而是被这个人杀人灭口，当日李二的邻居曾经亲眼看到他从李二的房间里面出来，而李二是中毒身亡，在此人的身上，也发现了毒杀李二的毒药。”

“至于此人，原本和皇后身边的淮芢姑娘是同乡，曾今也在宫里做过一段时间侍卫，后来因为偷盗的缘故被赶出宫去，还曾经受到淮芢姑娘的接济，可有此事？”

楚念昔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皇后身边的淮芢。

淮芢倒是冷静的站了出来，垂眸道：“楚姑娘，奴婢的确认识这个人，但是奴婢愿意对天发誓，从来就没有指使他做过这些事情，楚姑娘仅凭奴婢和他是同乡，就怀疑是奴婢所为，是不是太武断了？”

不对……楚念昔眸光微沉。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就仿佛这件事情真的和她无关一样。

楚念昔略

微皱起了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淮芢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对劲。

皇上当即沉了脸色，一脚踢向跪着的大汉，怒声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将自己的罪名如实招来，是不是你杀了李二，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这件事的？”

大汉惴惴不安的抬起了眼眸，目光闪烁的四处乱瞟。

皇上心里更觉得来气：“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老实交代，朕说不定还能够留你一条活路。”

大汉闻言，面色有些挣扎，而后指着人群当中的某个人说道：“张嬷嬷，你别怪我言而无信了，我也是为了活命啊！”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身上。

楚念昔略显诧异的和余西交换了一个眼神。

余西对此也并不知情，因为着急将这个人带过来作证，并没有提前审问他。

三天的时间，到底还是太着急了。

最为震惊的自然是太后，她面色铁青的瞪着跪地大汉：“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怎么可能是张嬷嬷呢？”

然而下一刻，张嬷嬷便自己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是老奴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奴罪

该万死，请陛下和太后赐老奴死罪。”

太后神色惊愕的看着张嬷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张嬷嬷也算是她身边的老人了，一直以来也都尽心尽力的服侍她，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是张嬷嬷做的。

太后怒其不争的指着她呵斥道：“你真是鬼迷了心窍！说！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嬷嬷苦着脸交代道：“老奴看到楚念昔多次对太后不敬，灵朵这个丫头又几次三番对我出言不逊，一时心里气不过，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老奴并不知道灵朵姑娘身份如此尊贵，若早知如此，就算是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张嬷嬷一五一十，将自己是如何犯罪，又是如何陷害灵朵的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看似真相大白，楚念昔心中却觉得不太对劲。

余西此前已经查明了这个大汉和淮芢有关联，她自然也认为这个大汉必然是受淮芢指使。

可是这个大汉到了这里，却指认了太后身边的张嬷嬷，最重要的是，张嬷嬷居然还自己承认了罪行。

难道真的是自己对皇后先入为主偏见，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可是张嬷嬷真的会因

为这样一点小小的原因，便做出这样杀人嫁祸的事情吗？

楚念昔百思不得其解。

太后寒心的看着张嬷嬷，气愤不已道：“你真是荒唐至极！哀家的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毒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