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与其颠沛流离,不如让我将你藏在身边
翌日,魏公公又来了。
楚云澜最是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宫里的人。
魏公公笑眯眯道:“长公主,皇上请您入宫。”
她才用完早膳,将那些奏折都抱给了魏公公,说道:“我只去一次,不每日都去。”
天天进宫,还要人命么?
魏公公说道:“皇上说,长公主来回奔波,的确很累。不若住回凤栖宫,还方便些。宫里样样都有,也方便长公主安心养胎。”
安心养胎?
连这个都为她考虑好了么。
楚云澜眉眼带着一丝不耐。
她道:“知道了。”
魏公公去马车外头等候,似乎并未瞧见烬王爷。
楚云澜一觉醒来,也发现慕容烬不在身边了,她用完早膳听春辞说起,才知道十一先生唤慕容烬过去,又进行解除离首的事。
她交代春辞,“你对香桃说,慕容烬回来就告诉他我去宫里了。春辞,你随我进宫。”
这是第一次,她带春辞回宫里,春辞不用再遮面。
春辞说道:“是,长公主。”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入宫。
楚云澜经过自己的凤栖宫,那里已经上下忙碌好些宫人,在打扫着,准备长公主回来歇在此。
她看着门前播种的那些宫人们。
“你们在种什么?”她停了
脚步,问道。
宫人见到长公主,实在激动,话都说不利索,“长公主,奴才在种微澜花。待到春日时,便能开花了。”
一阵风拂过,楚云澜忽觉很是清爽。
她看着那些宫人各个都叩首,低唤着自己。
是,她终究回来了。
“种吧。”她淡淡一笑。
宫人备受鼓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高兴,对他们炫耀道:“长公主跟我说话啦,是长公主耶!”
春辞看向他们,笑着摇头。
楚云澜抬步,走去金銮殿的路上,每走一步路便有人唤她。
他们都带着喜悦的神情,眼睛都离不开她的身上。
她只觉额头上的紫微星胎记,越发滚烫了。
大殿里,男子早已等候。
他穿上她曾经为他做的那件白锦衣袍,很是俊逸。
谢宴看见来人,缓缓一笑,“澜儿,来了。过来坐。”
楚云澜见他笑意盎然,如沐春风。
她缓缓落座在一旁,宫人激动的为她倒茶。
谢宴屏退了人,看见春辞,也是恍然隔世,“那会儿,我记得,春辞每日都在为你梳妆打扮。我总是喜欢早起时,就想见到你。春辞总是说,长公主还在休沐,世子爷请稍待。”
回忆总是温暖,且美好的。
春辞只是颔首,站
在一旁没有说话。
楚云澜听着,她看着男子俊逸的脸容,“嗯,多年不见。你似是变了,又似是没变。”
若是变了,最大的改变,便是两人之间的疏离吧。
谢宴眼眸波动,他说道:“澜儿曾经,是一口一个宴哥哥的唤我。如今,也不唤了。可我很想念这一声。”
他看向女子清艳动人的秀脸,倾国倾城。
楚云澜说道:“那是小时候了。如今长大了,自然不会唤这些幼时的称谓。”
是,再也无法回去的疏离。
她从前与他说话时,是带着爱慕热情的。
如今,是平淡过后的宁静。
可终究,谁也不曾有错,但还是错过了。
谢宴指着自己衣袍上的凤凰,“你还记得,这是你绣的。澜儿。”
他温润的唇角微勾。
这么多年了,还保留着。
楚云澜扫了一眼。
太难看了。她怎么绣的?
她说道:“不过是俗物,穿着有损你威严,还是扔了吧。”
有损……威严……
谢宴默然。
她字字不提疏离,却字字都在分清彼此。
要他怎么扔?
他说道:“你留下的一切,都在我心里扎了根。即便你能丢掉,我却扔不掉。”
殿里,春辞看向长公主。
谢宴对长公主,显然旧情未
了。
可若长公主还有当初的执念,那还能有王爷什么事呢?
楚云澜闻言,说道:“我如今已有家室,也有孩子。谢宴,你说这些话,已不妥当。错过的便已错过,你我都不曾悔过。又如何放不下。”
她缓缓看向殿外,说道。
谢宴道:“你便就当做是我一人在惦记你。不必多想。”
楚云澜没说什么,看了眼奏折。
她动了动唇道:“这些就不要往我这里送了。我看着头疼。你若真心想让我好好养胎,便少让我走动。”
谢宴微怔。
他温声道:“可我看过医书。女子怀孕,应当多走动走动。日后好一些。”
楚云澜反驳不了他,的确是事实。
但她总不好说,是不想进宫看见你吧。
她问道:“你看的什么医书?我怎么没见过这种。”
谢宴温温一笑,说道:“当年你我定婚,在我娶你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