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
闻言,不光是蒋延钦,其他人的视线也随着商榷的话朝着姜予安身上扫过去。
姑娘娇小的身躯虽然躲在商榷身后,但脑袋还是稍稍露出来的,那道不深但稍长的伤痕也在光线下显露。
也让除蒋延钦之外的两人脸色稍变。
蒋延钦自然是知晓商榷话中的意思,他也并没有打算推脱责任。
哪怕昨晚的事情并非他有心,但造成的结果是必然且显而易见的。
无论如何,倘若不是因为他情绪上头拿那个碧眼鬼佬来宣泄心中一口怒意,姜予安也不会走投无路而拿刀对向自己。
“这事,是我的错。”
蒋延钦语气诚恳,目光不躲不避,“至于商总想要个什么样的说法,我都给。”
商榷冷嗤一声。
蒋家有的,他商家可不缺。
要一个说法,无非就是揍他一顿。
可惜他家小公主还在旁边,万一下手重了吓到了人,可不大好。
思及,商榷将目光看向曾经被自己揍得不轻的傅北行。
后者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同时也想到自己曾经那段不堪的回忆,没忍住弯了弯唇。
商榷见他明白,也随意地收回目光,“说法还不至于,但总得让蒋总您长个教训。我先带我家小妹回家缓缓惊讶,蒋总您自己做的孽,自己先受着吧。”
他反手扣住姜予安的手腕,又朝另一边蒋延洲给了一个眼色。
至于留下来的傅北行,自然而然地朝着蒋延钦走过去。
蒋延洲素来和这位好大
哥不对付,乐得见后面的人被揍,只是眼下有正事,自然是要先把人送出去要紧。
真是可惜。
姜予安是在转身时才知晓他们要做什么。
那拳头打在肉身上的声音她并不算陌生,在西尔斯城的时候时常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说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两个人打起来。
人类总能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吸引注意力,姜予安并不例外。
听到蒋延钦因为疼痛而溢出声音时,她同样凭借本能地转头,只不过还没有看清全状,就被身侧的兄长抬手捂住了眼睛。
“小孩子看不得,别看。”
“……”
其实心中很想和商榷回怼一句的,可能是当时覆在眼上的掌心温热,在视线内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她也默然地吞·咽下所有的话语。
等陌生的楼道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连带着周围的全部景象显露,她注意力早已经被吸引老远,哪里还会去思索方才想的什么。
老居民楼虽然破旧,居住的人又大多鱼龙混杂,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地方极具地域特色。
姜予安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心情,开口请求他们走慢一点,自己也拿出手机开始对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建筑开始拍摄起来。
从蒋延钦那里出来时,他就将昨晚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的手机还给了她,开机之后姜予安才发现手机已经充了好电。
身侧的两个人倒是也配合,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等着姜予安将这些建筑记
录,同时也因为观测和生出的兴趣也生了想查看一番的心思。
毕竟这地方的确与他们平时居住的地方不一样,破败中藏匿着无数生机,像是一朵在围墙缝隙里生出的一朵鲜花。
被吸引是常态。
商榷不禁在想这几栋楼的历史,起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出这样的想法在这里建造出来的这几栋楼。
而后又是经历了什么,形成今天这个局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蒋延钦能给出他们一个答案。
当然,目前恐怕是不知晓。
还是在未来许久之后,他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餐桌上喝酒闲聊时,才将这地方的文化特色给说清。
诚然,这地方最初也算不上是……文化。
毕竟从建造的初期到如今,这地方建造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多住人。
发挥出一个空间最大的作用,尽可能地塞进去最多的人。
潮海市临海,无论是从各地来务工的人又或者是本地码头工作的人,都需要一个居住的地方,于是这样一个便宜又复杂的房子就出现了。
而早三四十年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太平。
尤其是临海靠近边境的地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更甚。
人多的地方是眼杂,容易造成一些事情的泄露,可只要小心机智一点,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也可以作为很好的掩护。
于是这地方,也不单单成为一个提供租住的便宜所在。
生意做得最大的时候,这房子里面居住的
人可能大多都沾点见不得光的生意,只是白日里大家都是正经的营生,或者是抬着小摊去卖烧饼、或者是搭着一条毛巾去码头搬运的工人、或者就是打着赤膊的小混混……
但到了晚上,各个警惕得则跟什么似的。
这种状况是到后面才好转,经济起来后,治安也开始着手。
到如今,这地方基本上没人敢在里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几栋曾经可能在某·处就流淌鲜血的楼层,如今确实由无数个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