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痴心一片

善华轻轻拾起身前的茶水，缓缓饮下一大口，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

“不错，晋升涅槃境，必经涅槃劫，这世间多少天才俊杰，都在这道天堑前陨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

“算算时间，我压制这境界已近半个甲子，再也无法拖延下去了。”善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林寒闻言，微微颔首道：“那幽族的涅槃境老者也不过如此，善前辈若决心度劫，定能安然无恙。”

善华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并非如此，渡涅槃劫与战力无关，反倒是天罡大圆满后，对涅槃法领悟最浅薄之人，度过的几率更大。如我这般，领悟空间熵增之道，若去度劫，恐怕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林寒：“所以，我此番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娶我女儿，并接任天阔城主之位？我若注定身陨，必在消散前将一身修为灌顶于你。我看得出，月儿这些年来，对你情有独钟。”

“我肩上的担子，说重不重，说小也不小，实在不敢贸然去赌。我若身死，我女儿在天族中必将备受欺凌。”善华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

林寒沉默片刻，最终抱拳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但等到天阔城战事一了，晚辈便会立刻离开天族前往东域，实在无能为力。”

善华并未放弃，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楚小子，莫非真要老夫强求？即便你不同意，只需等我五十年便可。五十年后，若我踏入涅槃境，便不再强求于你！”

林寒依旧抱拳，态度坚决：“请恕晚辈爱莫能助。晚辈此行有要事在身，实在等不了五十年。”

善华这次并未像第一次那般生气，反而轻叹一声：“如此说来，楚飞，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老夫今日不求其他，只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林寒这次没有丝毫遮掩，双目平静地看向善华，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善华眼前一黑的话：“晚辈林寒，北域苍族之人。”

“咔嚓——”茶杯在善华手中被生生捏碎，可见他内心的震撼。

林寒继续说道：“晚辈来到五方大地，乃是遵从我族帝君之命，有重要任务在身。因此，晚辈多次拒绝善月姑娘，也是出于无奈。身为苍族之人，我不能让善月姑娘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至于善月姑娘对我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血脉中苍天奴印的缘故。日后，林某定会与善月姑娘保持距离，还请善前辈放心。”林寒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

善华轻声叹息：“以你苍族的身份，能够踏入五方大地，的确非同小可。想必在你苍族之中，有如此胆识之人，也寥寥无几吧？”

林寒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楚飞、嬴苍、夔震等人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摇了摇头道：“非也，之所以是晚辈前来，只是因为晚辈体质特殊，能将血脉波动抹去而已。北域之中很多人都不在晚辈之下。”

点了点头，善华温和开口道：“既然你没有跟老夫绕圈子，那么老夫便直说了，想必你也知道远古时期我族和你族之间的关系了。”

“百族叛乱之日我天族不曾参与，但这么多年来我族对苍族之事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日后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林寒点头道：“此间种种，我自会如实禀告我族帝君，天族南域大地可免征伐，除此之外，我族要将这五方大地之中的异族尽数抹去。”

善华询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帝君麾下战将？”

林寒颇为诧异的看了善华一眼：“正是！”

善华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样，轻声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你是否愿意娶我女儿，并且继承这天阔城主之位？”

还不等林寒拒绝，善华便摆手道：“你要知道，若是你同意，你要做的事情，老夫便帮你。”

沧月妖剑之中，萧青禾的声音轻轻传来：“林寒，我能够感觉到，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善月姑娘我觉得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

林寒有些恼怒的看了萧青禾一眼，而萧青禾视而不见，仍是轻声道：“你要知道，若是有一个半步涅槃乃至涅槃境的强者帮你。”

“你的路要好走得多，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灵族。”

沉吟半晌，林寒缓缓开口道：“前辈，林某想知道你对于苍族的真正看法。”

善华似乎是没想到林寒会问这个问题，思索良久方才说道：“数万年前的事情善某虽然没有亲身经历。”

“但也能想象到百族对于苍族的忌惮，之所以有反叛，我想大概是跟你族的奴役有关。”

“五方大地之上所有灵气丰厚之地皆被你族占据，百族若想生存，必然要处处矮了苍族一头，所以才会导致万年前那场战事发生。”

“善某个人对你族没有任何看法，只是若想要善某臣服于你族帝君，恐怕是不可能，先不提对方修为如何，就算是修为滔天之辈，也不能撼动善某意志。”

“至于你，善某帮你乃是在帮自己的女婿，自然要竭尽全力。”

林寒内心震动，善华是真的看重自己，将自己当做是女婿，这他又如何不知？只是…

城主府的大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