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打
他拿着那裹了雪的汗巾进了屋子,只见沈知书躺在那张躺椅上,身上盖了件厚重的斗篷,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走近些看时,已经能瞧见,两边脸,一边白皙细嫩,仿佛掐一下都能掐出汁水来。
而另外一边,又红又肿,甚至还有些淤青了。
可见沈重这位夫人,下手是半点没有留情。
萧续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方才沈夫人在此说过的话,这嫡出的亲生的沈府大姑娘,在沈夫人眼里,却还不如沈府的庶出二姑娘要值得用心。
如那今日,轻易便被勾去心神的容家子一般,鱼目珍珠混淆在一起,便分不清孰轻孰重,什么才是珍贵。
萧续心里嗤笑一声。
他走近了些,将手里的东西,递向沈知书,“姑娘,裹了雪。”
沈知书没有料到,是
萧续进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便有些讶异的看向萧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从萧续那张脸上,那双眼睛里,看见了疼惜。
那是上辈子,在萧续身边几年,都不曾从他身上看见过的情绪。
沈知书实在诧异,可当她还想在萧续脸上细细探究之时,却已经什么也瞧不见了,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见谁都不亲近的小疯子。
她顿时心生捉弄,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萧续道,“我歇会,你在这,用这东西,给我贴会儿脸,隔一会儿便停一会,莫要冻着了我。”
闻言,萧续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看向沈知书时,心里更是有些异样。
“是。”
他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的贴在沈知书红肿的脸颊上。
因为裹了几层,并不会让人觉得太冻。
原本脸还有些火辣肿疼,这会儿被安抚了,沈知书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舒服。
觉得这种被萧续伺侯的日子,真是由心而外的舒畅。
若非萧续不是池中之物,她说不准还真想将他一直留在沈府,就跟在自己身边,闲来无事,像他上辈子那样逗弄自己一般,时不时的逗弄他一番,也不错不是?
总好过进宫去净身当太监吧?
她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萧续,近来他吃好睡好,气色也好了许多,这会儿也有个人样,仔细瞧,这张脸皮是真生得极好看,就她所见过的,在京城,都未必有人能同他比较一二。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该是风靡京城,引得京城万千贵女追捧心悦才是,要是进了宫当了太监,岂不可惜?
沈知书这边还在心里头盘算着,而萧续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双眼珠子都快粘到自己脸上了。
他薄唇紧抿着,手动作轻放轻拿,时不时便一停会,避免冻伤了沈知书。
如此下意识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只是在发现沈知书如此盯着自己看时,心思:是所有的女子都如她这般不知避讳外男,还是只有她沈府嫡女一人不知要避讳外男。
此刻的萧续,甚至觉得沈知书是刻意如此所为,从一月前雪地时便开始,之后对自己几番关照,将自己留在她院中身边跟着。
或是将自己当成阿猫阿狗在逗弄。
想及此,他手动作控制不住的用力,加重,一下子,便冻得沈知书刺痛一声,往后一躲,手用力的抓住了萧续那只作恶的手!
她瞪着眼尾常年泛红的一双桃花眼,“轻些。”
嗓音带了些委屈。
方才还敷得好好的,这萧狗分明就是故意的。
瞥见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耳边又是她带着委屈的嗓音,轻轻软软,好似一只无形的爪子,钻进了身体里挠动。
萧续心头异样,当即垂下了目光,沉声,“是。”
沈知书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再度闭上了眼,打消了方才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将萧续留在身边诸如此类的想法
。
萧续是疯子,未来可是要弑君屠城的,她沈府这小庙,哪里容得下这樽大佛。
还是那皇宫大,那才是萧狗大放异彩之地。
那太监多好啊,像上辈子萧续那样,有权有势的不是?
要什么有什么,满朝文武都怕他,就没有哪个敢得罪他的。
这才是萧续的光明大道。
沈知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想着,萧续入宫净身,穿上一身内侍服的样子就在脑子里被勾画出来了,她不由勾起了嘴角。
萧续在瞥见沈知书嘴角那一抹笑时,眼底暗沉一处,直觉,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过小半个时辰,萧续停下了手中事,对闭目养神的沈知书道,“姑娘,好了。”
可声音响了一会,也没见沈知书回应。
萧续眉梢微蹙,凑前了一些,能清晰听见沈知书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
沈知书只觉身边有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安全感,让她睡得沉稳且安心,以至于她做了个美梦。
梦中,沈府受皇帝赏识信任,重用,安稳的过了百年。
她自己卸下了重担,大婚当日,沈府上下敲锣打鼓,满城欢喜之气。
她被兄长背到了府门口,坐花轿。
新郎官从兄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