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怀疑
沈知书一路跟着沈知礼,一直到沈知礼回到了院子,沐浴更衣,她都一直守在外头,密切注意着任何可能接近兄长的人。
沈知礼也只当,这个妹妹是几年未见,故而这般粘人,不曾多想。
期间,沈知书悄悄翻找过沈知礼的随身之物,就在沈知礼进内室更衣之时,她借着入屋送斗篷之名,隔着屏风,终于看到了那枚本应该在父亲手里的虎符。
她将虎符拿在手里掂量,听闻虎符是由青铜所制,伏虎形状,分为两半,中间材质特殊,互有磁性,能黏合为一体。
而此时,两块虎符紧紧粘在一起,可见,手里的这两块,还是真的。
隔着屏幕,沈知礼不知妹妹借着送斗篷之名行查验虎符之事,大抵是回到了家,警惕性也减弱了不少,忍不住道,“姩姩,阿兄虽也高兴你今日亲近,但男子屋中,却也是不能随意进的,便是兄长也是不行,你可记住了?”
沈知书看着可不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沈知礼这个当兄长的,可当真是怕她今后闯了哪家儿郎失望院落。
沈知书嘴上应着,将虎符放回了原位,“知道了,我在外面等阿兄,阿兄快些。”
走出屋子,她忍不住回头望,心中疑问太多,究竟是什么人,才能从阿兄手里掉包走虎符。
眼下,只能快些催促,早些将虎符交到父亲手里,再催促父亲入宫面圣,将虎符交还。
以免途中生变。
就在沈知礼穿戴整齐的同时,外头侍卫进了院子禀告,“公子,姑娘,容家公子来了,就在院外等着。”
沈知礼顿时脸上挂上笑意,“阿湛来了!快,快让阿湛进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对旁边脸色有些凝重的沈知书笑道,“我瞧着子元这会儿来,定然是知道你在此,故而来寻。”
否则,按照礼数,容湛是宾客,这会儿是不该出现在后院这边的。
沈知书不由攥紧了斗篷内侧一角,唇瓣被她紧紧的咬着,唇肉泛白,心里“咯噔”的慌,有种不安。
直到一道身穿青色袍子,步履不慢不紧,周身都带着一股书卷气息的身影迈进院中,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笑意,一如印象中的谦谦君子,风度无双。
“序风兄,一别几年,别来无恙。”嗓音温和,在这寒冷的冬日中,让人听着心中舒适。
容湛一进院子,院中的雪色都跟着暖和起来。
“是许久未见了啊!瞧你这几年过去了,可是愈发好看了!”沈知礼笑着一把揽上容湛的肩膀,一边揽,还一边手掌抓了抓容湛的肩头,只觉没什么力量感。
不由心中怀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保护好自己这个娇娇的妹妹吗?
虽说与容湛交好,可他这心里头却始终觉得,这未来妹夫,还是身子健壮些好,如此,才能护一家周全。
“子元,你瞧瞧你这肩膀没几两肉的,还是得多练练啊,不然将来,怎么让我们沈家放心把妹妹嫁给你啊。”
大约是行军打仗之人,不拘小节,婚嫁之事,沈知礼挂在嘴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两家早就定下婚事多年,这事板上钉钉的,也没什么忌讳不能说的。
闻言,一旁的沈知书轻扯了一下沈知礼的袖子,“阿兄又在胡说,当心让母亲听见了,责罚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眼前的容湛,上辈子被肢解的尸体的惨状犹如还在眼前,只是此刻她所看见的,是活生生的容湛。
今日,出现在兄长身边的人,都是她怀疑的,但要满足这份怀疑,也是需要条件的。
有的有掉包的机会,却没
有理由这么做。
可有的或许有理由这么做,却根本没有近身兄长的机会。
重生了一世的沈知书清楚知道,容家看似中立,不参与夺嫡,实则暗地里早已倒向了太子阵营。
太子在朝中声望虽高,可晋王手中握有重兵,因此,太子不仅一次试图拉拢过父亲,但父亲始终不曾正面回应,京中甚至有传言,父亲与晋王惺惺相惜。
太子若因此心中忌惮,想除掉沈家,也并非不可能。
而眼前出现在此处的容湛,他是目前出现在兄长身边,最有理由这么做,又有机会接近兄长,还能让兄长放下防备的人。
上辈子沈家出事,容家没有落井下石,始终没有退婚,只因容湛不在京中,婚事一直推迟。
容家还几次到萧府向萧续讨要人,故而被几次刁难,与萧续结了仇。
想起这份恩情,沈知书心中始终感激着。
可感激是一回事,这样的恩情,并不能够打消她心中的怀疑。
沈知礼听了妹妹的话,想到了一向注重礼节规矩的母亲,当即收敛了些。
倒是容湛,面色依旧温润,含着笑意,如沐春风,“序风兄说的是有理,改日子元定向序风兄讨
教一二。”
沈知礼顿时笑了,朝妹妹使了一个“看好这小子”的眼神。
沈知书却略过兄长的打趣,不着痕迹的问容湛,声音低低,有些温柔,“子元哥哥,你方才过来,可瞧见我母亲父亲了?”
她问出此话时,眼中神情未变,与往日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