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谁是君来谁是臣

还未等郑文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带有激动喜悦的长喝。

“益州战报到~”

殿内三人相视一眼，脸色有些震惊，三人都认为这第一仗未免打的太快，这边刚传来军情，还未商议出对策，就已经有第一仗的战报送来。

殿门打开，一名宫中侍卫急匆匆赶进殿内，双手托着那份战报。

楚国内阁首辅项驹拿起战报，缓缓展开，仔细看着。一旁的马素与郑文明显看到项驹那张永是浮现平和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笑意，自从秦楚开战后，项驹脸上从未有过笑容。

“哈哈哈，好啊！慕容定干的好！”项驹大笑，将战报递给身旁的二人。

马素与郑州一左一右摊开手心展开战报，两人的神色也从开始的不解变为欣喜。

“慕容定不愧是皇上亲点镇守益州的大将，这一仗打的漂亮，快将这份战报呈给皇上。”郑文喜道。

项驹与马素点头赞同，这份战报皇上看后，肯定也会大喜的，说不定一会便要召见他们三人。

“你快将这份捷报上交到司礼监，让李案亲自递交给皇上。”项驹面露笑意对着那名传信侍卫说道。

只见那侍卫欲言又止，最后轻声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快步离开。

三位宰相顿时看出来不对劲，郑文伸开手臂招道：“等等，你刚想说什么？为何又不说了？”

那侍卫慢慢转过身来，面色有些为难，话语低声回道：“回禀宰相大人，这份战报，司礼监，司礼监已经收到了。”

郑文三人脸色一变，项驹语气平和，并无责怪之意问道：“各州战报不应该先传交到内阁，再由内阁上传圣上吗？司礼监为何先一步收到战报？”

传信那侍卫更加惶恐，背后已经生出一层细汗，不敢抬头看着三人，低着头颤声支支吾吾道：“卑职不知，给司礼监那边传战报的是北镇抚司的钦差，司礼监收到战报后，在一刻钟前才将这份战报传给襄都军报处，卑职才见到军报，前来送报给三位宰相。”

马素接话问道：“那你是怎么得知是北镇抚司传给司礼监的？”

那传信侍卫只好继续回禀：“各州府的军报传到襄都，自然会第一时间由军报处接手，今日这份战报按例前脚刚送到军报处，结果北镇抚司的钦差后脚就跟进来了，取出北镇抚司的令牌，便拿起军报离开了。”

郑文是个急性子，听到这性情已怒火中烧，大声喝骂道：“这司礼监真的是越来越专权，军报先给他们，那群太监能处理军情？真是不像话！”

项驹对着惶恐不安的那名传信侍卫柔声说道：“这事也不怪你，回去吧，记得别传出去。”

那侍卫如蒙大赦，赶忙点头，同时行了一礼，快步退出殿外。

郑文胸口起伏不定，马素闭口默言，见传信侍卫离开，项驹回过头来轻声说道：“都好好的，干好自己的事，别被做了文章？你们也不想想，司礼监敢到军报处去截军报？”

马素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亮色，郑文闻言冷静下来，开口试探问道：“圣上这是何意？”

项驹转身看向桌案，“都不要问，更不要猜，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郑文叹息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襄都，宫城。

入冬的季节使得天色冷了些，灰沉沉的天空挂在襄都上，宫中的宫女太监也都知道已经有好几月没有喜事传来，败仗坏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在宫中行事也得小心些，不然惹怒了上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自襄都宫城前殿到后墙，安静的可怕，太监宫女虽在做事，但都不敢出声。阴沉的天色加上这寂静的宫殿，连空气都阴嗖嗖的。

宫城，玉璞宫。

宽敞的宫殿上方吊着百余盏莹灯，照的室内亮堂堂的，原本宫殿四周还有些暗处，但这时已有太监在这几处暗角点上能烧百余年份的大红火烛。

玉璞宫内更亮了，至于殿外阴沉的天色，倒显得有些与殿内争辉失宠，黯然失色。

玉璞宫最里面的金黄龙椅上，项阴眯着眼，动作放松靠坐着。龙椅前的宽大玉案上，放着一封印有益州军报的信件，信封则放在一旁，显然是被打开过的。

殿内除了坐在龙椅上闭眼养神的项阴，在玉制桌案另一旁，还站着一名太监——大楚司礼监掌印太监兼北镇抚司指挥使李案。

这位被楚廷宫内近万太监称为大总管的太监，正脸色温顺站在玉案一旁，等着自己的主子随时开口吩咐。

宫殿门口处，一左一右还分别站着一位太监，像是两只看门狗，不过看门狗是随时可以动弹的，而他们却不能动弹，否则就会被加上各种罪名，廷杖打死。

单是第一条惊扰圣上的罪名，就够他们死好几回了，更严重些还会牵扯到上方管辖他们的太监。所以，门口这两位太监神色更加温顺，腰也躬的更低。

“李案。”项阴仍旧眯着眼，开口问道。

李案身形转动，面向这位楚皇，“圣上，李案在呢。”

“我大楚三位宰相是什么反应？”

李案勉强露出笑意：“内阁首辅大人出言，让右相与大学士不要多言，不要问，更不要猜，做自己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