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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洞府内,谢随云再次唤起沈言远的名字,不出意外依旧毫无反应。谢随云担心他是在和鬼女的战斗中被重伤,亦或者是掌门说的那样吸收太多怨气失去理智了。
这两个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可他目前毫无办法,只能忧心地等候。
谢随云猜得没错,沈言远如今正是因为失控了才无法出来响应他。
那日“沈言远”眼疾手快带他躲进玉佩,可失控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沈言远被黑雾缠绕在里面,四肢出现诡异的纹路闪着血色的微光,似有生命般蛰伏着。双眸紧闭,两行血泪蜿蜒而下,手脚不自然地垂下,鲜血一滴一滴滑落在地上绽开花,了无生息。
这是沈言远强迫自己进入沉睡,倘若不这样,只怕他现在就已经冲出去大开杀戒。
沈言远从未感受过如此煎熬的感觉,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血肉,你忍不住去挠它,起初只是抓一下,但是这不止痒,于是他忍不住越挠越用力,手指生生将胸前那块皮肤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还有那股饥饿感,胃里仿佛在快速蠕动分解食物,口腔中分泌大量涎液,仿佛有一团火在肚子里烧起,他拼命忍耐忍耐,然而事与愿违,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催促着他去进食,折磨他的意志。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阿云在叫他,其实前几日他也有听见,但他为了抵御这种饥饿感实在分不出心思去回答。今日似乎还好些,不知道是不是忍耐太久以致产生免疫,沈言远感觉理智回来了一点。
“阿云,我在。”黑雾自发缠绕住伤口处,快速愈合,恢复成正常模样。沈言远依旧感觉饥饿,但此刻勉强觉得还在可忍受范围内。
消失了这么久,阿云应该着急了。沈言远一个念头出现在谢随云面前。
“言远!”谢随云见他出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沈言远却没有那种兴奋感,他僵硬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旺盛的生命力在跳动,活人血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不断涌入他的鼻腔诱惑着他,他感觉胃里在排山倒海般地翻涌。
谢随云走进一步,沈言远立即惊慌失措地后退两三步:“别过来!”
谢随云眼神不解:“言远?”
喉结狠狠滚动一下,沈言远强制自己收敛心神,勉强地对着他笑笑:“阿云,我现在有点反常,你别靠太近,我怕伤到你。”
“我先回去一下,到时候再出来和你说明情况。”他慌张地又消失在原地,谢随云想拉都拉不住,手还停留在半空。
香,太香了,活人血肉的香气一直萦绕在他鼻子上,沈言远是真的有被惊到,在那一刻,他竟然想割破阿云的喉咙,看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他圣洁的身躯,看见他眸子里的不解和慌乱,要俯下身一寸一寸,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都啃噬干净,与他合二为一。
饥饿中又带着摧毁欲,凌/虐欲,肮脏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一而过。
沈言远原以为回到玉佩空间内会好一些,可是闻过那种香味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就平息下来,他疯狂地想出去将谢随云连筋带骨渣都不剩地吞掉,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岌岌可危的理智让他幻化出沉重的锁链将他四肢锁住,困住这头饥饿的野兽。
谢随云不明白沈言远为何不敢让他靠近,在他进去后再次回想起掌门的话,反复思索过后将缘由猜得八九不离十。
是食欲。
鬼修以怨气为食修炼,同时他们也会吞食生人的灵魂,那同样也是能促进他们修为的大补之物。况且鬼修性阴,生人的灵魂带有生机,对他们来说带有强烈的诱惑力。
沈言远明显是这种情况,谢随云没体会过这种饥饿感,可就连沈言远都害怕他多靠近一步自己就会忍不住吞掉他,这种威力可想而知。
万幸的是,沈言远还能控制住自己,谢随云颇感欣慰。
夜晚,谢随云在打坐修炼,吞吐吸纳,灵力在身体各个经脉间循环淬炼,凝练出更精粹的灵力。
第22章 清醒
鬼女被关押在特制的地牢里,戒律堂的长老对她审问了几日都审问不出什么来。
例行审问过后,鬼女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神情惊恐,再不见威风的模样。这几日里为了能从她嘴里撬出什么线索来,负责审问的人将她锁在椅子上,观察她的神态语言,一旦发现她有所隐瞒,就拿捆仙锁捆住她,重现灵魂被净化的痛感。
“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鬼女胡乱大喊,双手抱着头紧缩成一团。
审问的弟子看着她,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将东西整理干净,锁上门离开。
“都审问完了?”戒律堂的程长老抬眸看了一眼。
弟子恭敬道:“审完了,但是她幕后的主子一直问不出来。”弟子也很苦恼,没想到这鬼修对她主子倒是挺忠诚的,一点信息都问不出来。
程长老眼神淡淡,可脸上斜贯整张脸的刀疤让他即使神色平静看起来都带有煞气,被他盯着弟子也不自主地低下头:“不怪你们,她本来就只是一颗棋子,棋子当然不能知道太多信息,恐怕她主子也给她施了禁锢,防止她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