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认清
她们在河中沉沦,久到天色从一张彩笔画趋向发灰的黑布。
鲜橙一样的酸在手臂里留存。
笔肚里的墨汁所剩无多,留下半字的枯笔,疑心再写不出下一个字,却总还有墨,于是一路写下去。
压抑了几日之后,她们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让感性主导,将质疑面前这个人、这份情意的自我剥离,折叠。
然后扔进去,焚烧。
以沉默开场的宣泄,由慕与潇主导了三分之二场。
事实上她们沉默的时间不算久,在她从腿间抬头时,柳墨就投降了,跟她说指套在哪个抽屉里。
结束时,慕与潇心疼地亲了亲柳墨汗湿的鬓角。
不过这种心疼,在柳墨尝试主导的那部分里,几乎荡然无存。
因为柳墨没有像她想得那样,被索取、被折腾后脱力到怎样怎样。
虽然当下看上去我见犹怜,但她们只是抱着吻了一会,一同放空了几分钟,柳墨就一改疲态,主动探索起来。
慕与潇不知在哪个得到喘息的空隙里想了一下,柳墨做1的风格像她隐藏起来的那部分性格。
温柔,清丽,典雅之下,似乎掩藏着的,是不安与惶惶,是疯狂与掌控。
她的疼爱和占有,更像是一种烙印,烫在你身上后,不许印记消除。
慕与潇本来是承认,自己在亲密关系里,有恶劣的,强势的一面。
但她现在不那么觉得了,可能因为,她发现她比柳墨温柔,心慈手软多了。
柳墨在她耳边低语:“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她本能地回应。
但柳墨回馈给她的,像是她说了“会”一样,她从中感觉到一种隐忍、压抑了太久的疯狂。
柳墨跟她说:“无论你心里想的是会还是不会,你都走不掉了。潇潇,我们没有退路了。”
我不会允许你轻轻松松撤离,我也不会允许我自己失去想要的人,我会豁出一切当赌注。
一旦有朝一日慕与潇不打算跟她在一起了,那一天,她会亲自为她们的感情写挽联,唱哀歌。
但即便是在天昏地暗的缠绵里说出心里话,柳墨尤是不放心,怕吓到丢下绍城丢下那帮亲戚,特地来寻她的人。
于是抽离后,她抱着慕与潇,温柔地表白说:“因为我爱你,舍不得再离开你。”
我爱你在这样的情景下出场,恰到好处。
慕与潇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昏睡了一会,慕与潇先醒过来,看了眼时间,直接点了外卖。
房间里,她的味道跟柳墨的味道像音符被编在同一首曲子里,散发着成熟的、浓郁的气质。
她感受着身体上上下下的“异常”,也不算不适,但是记忆因此升温,她回想起睡前的一切。
有那么一刻,柳墨让她陌生,这种陌生感让她更加认清柳墨。
认清以后,她有一种
彻底拥有了柳墨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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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凭借着柳墨的弱点做坏事,只不过刚好,这份弱点可以填补她心头最茫然的那份空缺。
她把柳墨弄醒了,轻轻地抚摸柳墨的脸,然后是肩膀,在柳墨用睡醒后的鼻音“嗯”了一声后,她问:“饿不饿?我们得吃点东西。”
“几点?”
“十点了。”
柳墨没回,估计在思考是上午十点还是下午,她还没完全清醒。
等她理清了白天黑夜,前因后果以后,她圈住了慕与潇,往慕与潇怀里沉。
有点心疼地问:“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有,放心。”
“那你有没有舒服到啊?”
慕与潇坦诚:“有的。”
“你发誓。”
“……”
慕与潇在恋爱里的第一次起誓,不是关于“我爱你”、“不会离开你”这种段位的誓言,而是“你有做到我爽”。
起来之后,两个人收拾完,饭也到了。
慕与潇点的不多,都是清淡口,但是柳墨问她要不要喝酒。
她是不要的,不过柳墨想喝,她也陪了小半杯。
柳墨穿着洗澡后新换上的睡裙,浅紫色。
端着酒杯,悠闲舒适地坐在餐桌前,跟慕与潇聊了很多事,说起她创业的经历。
也就是慕与潇没有参与的那五年。
她说她运气好的那部分,说她倒霉的那部分,说她不服输的那部分。
说到当她发现,她成为了一个被成千上万陌生人喜欢的人,那种满足感与如梦感。
柳墨很真实,她没有轻描淡写地说,被喜欢没什么大不了,或者很平常,早就习惯了。
她说,她享受于被人喜欢。
“对别人来说是重要的,美好的,一度对我而言,是一种特别大的支撑力。我知道我要对这部分人负责,我要传播出去有意义的东西,我要宣传我跟我妈妈都爱的书法,让更多的人因为‘不讨厌我’而关注我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