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击
不管怎么说也是安信侯嫡女,若真出了事,只怕不好交代。
沐阳郡主漫不经心勾唇,冷笑:“出事不是正好?”省的她动手了。
她不悦的瞪婢女一眼:“本郡主都没慌呢,你在那瞎操心什么?要是你害怕被牵累,现在就可以卷铺盖走人,滚出映雪宫。”
“奴婢不敢,郡主恕罪!”婢女吓的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话。
……
安子篱跟着宫婢来到马厩,里面只有一匹枣红色的俊马,皮毛油亮,身形高大,四肢健壮修长。
想必就是沐阳郡主的踏雪了。
宫婢一边打开木门一边道:“踏雪是郡主幼年就开始养的,与郡主感情深厚,安小姐刷毛时可千万小心着些,若出了什么差错郡主会不高兴的。”
经过这么一天,她们也算看出来沐阳郡主对安子篱的态度,对她自然就多有敷衍。
警告过后也没有留下指导安子篱,扭头就走了。
安子篱没有求人的习惯,虽然没干过,但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她便拎着水桶和毛刷走了进去。
没想到刚一靠近,踏雪忽然暴躁的开始不停在原地大转,不时打两个喷嚏,呲着牙威胁般抗拒着她。
安子篱
本能察觉到不对劲,顿住脚步没再靠近。
然而踏雪仍旧焦躁的不停用马蹄重重踩着地面,同时用力甩着脑袋,企图甩掉钳制着它的缰绳,安子篱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尤其当她视线看到木栏上明显被人解开一半的缰绳时,头皮一阵发麻,什么都顾不上了转头就跑。
偏偏这个时候踏雪挣脱了缰绳,长长嘶鸣一声闯出马厩,疯了般朝她冲来。
安子篱气的差点爆粗口,沐阳郡主是有多想弄死她,居然不惜连自己养了多年的爱马都算计,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
这马也跟它主人一样脑残,专逮着她一个人追,仿佛不将她踩成肉泥不罢休一般。
她眸光骤然一眯,勾起泠泠锋锐,从头发上摘下一根簪子。
既然对方敢用这么下作的法子算计她,就别怪她……杀马了!
深吸口气,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迎面对上冲过来的烈马,在它冲到面前的瞬间一把拽住缰绳,踩着马鞍飞上马背,将泛着寒光的锋利簪尖猛地扎进马脖子。
俊马吃痛仰天嘶鸣,鲜血汩汩而出。
它猛地抬起前蹄,拼命地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安子篱却紧紧拉住缰绳,簪子一下
一下反复抽出又扎进去,即使鲜血溅了满脸手心磨出血泡也不曾停下,眼底寒光冷冽。
陈卿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粉袖宫装的少女趴在高大马背上,如浮萍一样随时可能赴死,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眼底神色却是截然相反的凛冽锋锐,不可侵犯。
她身上溅满血迹,却分毫不显狼狈,反倒为她添了一抹艳烈的色彩。
终于,烈马失血过多失去挣扎的力气,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眼看要将安子篱甩下去,陈卿阎骤然回神飞身将人接住,身体紧绷如弦。
“陈大人?”安子篱紧抓着他的衣襟,诧异的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沐阳郡主寝宫吧?陈卿阎这样的外男,难道不该避讳吗?
陈卿阎垂眸,淡漠语调中带了几分调侃:“若是本官不来,安小姐今日恐怕就要缺胳膊断腿了。”
被发狂的马甩下马背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小命就丢了。
他这么一说,安子篱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连忙挣扎着下地和他拉开距离,真心道:“多谢。”
想到刚才那一幕,她心里也一阵后怕。
但凡
有半点差错,她或许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救命之恩,一句谢就完了?”陈卿阎磁性的嗓音微微上挑,故意刁难她。
安子篱一愣:“那你还想如何?”
她蹙眉认真道:“陈大人权倾朝野,而我不过侯府一个小小嫡女,身上应该没什么您能看上的东西,要不……臣女以身相许如何?”
咳。
一句话让陈卿阎闹了个红脸,也不跟她玩笑了,板着脸道:“以身相许。你是想恩将仇报吧?不用你做什么,只要你日后安分点,少给本官闯点祸便好了。”
安子篱:“……”不解风情的瞎子。
陈卿阎将她送回房间,对她道:“皇上来了映雪宫,晚上会留下用膳,沐阳郡主应该没空找你麻烦了,今晚不必过去,你在房间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给安子篱回应的机会,转身消失在门口。
安子篱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映雪宫用膳,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陈卿阎的关系,既然他说了让她安心休息,那她就懒得操心了,干脆洗漱倒在床上补觉。
昨晚突然在床上抓出一条蛇,虽然她不怕,但到底留下了些心理阴影,一夜都没
睡好。
或许是真的困狠了,安子篱这一觉就睡到天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窗户那边传来响动,她下意识扭头看去,朦胧的视线里就看到她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竹篓伸进来倒出一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