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来
父亲都不在府中,她折腾这一通给谁看?
安灵云呕的吐血,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子篱离去,含恨接过丫鬟重新端上来的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咽下。
安信侯剿匪很顺利,预想中的危险几乎一个都没碰上,他带人按照安子篱给的方位找过去,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陈卿阎,虽然他也有些孤疑,远在千里之外,安子篱怎会知晓陈卿阎藏在哪儿,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找到人后,安信侯马不停蹄往京都赶,还用了三天时间。
一来一回,小半个月。
如同安子篱所说,回京后安信侯和陈卿阎连家都没回直接进宫面圣,对于他禁闭出走私出府兵一事,皇上压根没提,话里话外都是褒奖,还赐了许多赏赐下来,全无半分不悦,就连陈卿阎也对他心中感激。
安信侯心里不禁对安子篱高看几眼。
他分毫未损,却成了这场雍州匪乱最大赢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安子篱的劝谏。
他未免庆幸自己听了她的建议。
下朝后,陈卿阎被单独留下,安信侯带着一堆赏赐回府,孟氏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早早拽着安灵云等
在门口,冷风吹的脸都麻了也不肯回去。
她当日以那样难堪的方式入府,甚至连姨娘都不是,只得了个跟婢子差不多的通房,就连安灵云的身份也一落千丈,跟她最初的计划背道而驰,偏偏安信侯也不如在外面时对她千依百顺,连女儿生病都没来看过一眼,她这段时间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再这么过一段时间下去,安信侯恐怕连她们母女是谁都忘干净了!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她正想带着女儿借机上前刷一波存在感,就见安信侯径直越过她朝里走去,眼梢都没朝她瞟一下,孟氏刚扯出的笑霎时僵在嘴角。
心里一哽,慌乱拽着安灵云追上去。
就见安信侯一路喜上眉梢去到水榭,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放进了安子篱的院子里,孟氏母女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只听他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儿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算谋不输男儿半分,实乃我安家之幸。”
雍州一事若非子篱,他如今别说赏赐,不获罪已是万幸,劫后余生岂能不庆幸?
安子篱听到动静刚出房门就看到堆了一院子的礼盒,她目光粗略扫过一眼,
心里猜出大概,面上不动声色问:“父亲,您回来了,这些东西是?”
安信侯大手一挥:“这些都是圣上赏给你的,嘉奖你有功,你安心收下便是。”
重生一世,安子篱对身外之物早已看淡,反倒孟氏母女嫉妒隐忍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痛快,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没再推拒:“是,多谢父亲。”
顿了顿,她试探问:“父亲,您平安归家,那陈大人他……”
“放心,陈大人无事,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
安子篱彻底放下心来。
一旁孟氏看到安信侯只顾着跟安子篱说话,心里一阵不甘,忽然用力推了安灵云一把,安灵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引来安子篱和安信侯的目光。
孟氏温柔小意的朝安信侯道:“侯爷,您近日去雍州那么凶险的地方,灵云是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生生熬受了好几圈,好在您平安归来,我们娘俩的心终于能落下了。”
一番话温柔似水又透着无尽的关心,似是全然将他当做天一般,听的安信侯心霎时软成一团,连眉眼都柔和几分:“匪患已消,本候亦无大碍,你们不必担心。”
刚刚进门时他
不是没看到她们等在门口,只是想起道士祸起萧墙的断言,以及孟氏曾经做的那些事,故意视而不见罢了,如今想来她们不知在门口吹着冷风等了多久,只为等他归来,倒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里,心中更添了几分愧疚。
尤其看到安灵云瘦了一圈的苍白小脸,说到底孟氏的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安灵云到底是他的女儿。
不得不说,孟氏前世能将安信侯玩弄于鼓掌,害了安信侯府满门还能全身而退,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太懂得拿捏一个男人的心思。
安子篱看着这一幕,眸光霎时冷了下去。
她看向安灵云,状似无意说了一句:“原来你的身体是为了父亲折腾的如此孱弱吗,我还以为是生病多日未进药导致的呢。”
孟氏闻言眼皮一跳。
就见安信侯沉下脸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安信侯还以为府中有人故意对她们不好,他的女儿即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旁人苛待的份。
安子篱似笑非笑扫了眼安灵云苍白的脸色,淡声道:“具体女儿也不知,只是前些日子碰巧路过,见着她摔了药碗,问后才知她久病
在床却不肯喝药,丫鬟多劝了几句便被责罚……”
装可怜无辜谁还不会了,安子篱眸底冷光闪烁。
“不是这样的!”看着安信侯越来越沉的脸色,孟氏急的冷汗都快掉下来了,偏又不能去捂安子篱的唇让她闭嘴,心里恼恨到了极点,哑声辩解:“侯爷,灵云她前些日子确实生了场病,不过早就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