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最后一搏

忽的，喉咙一紧，跌坐在地上的程夫人双脚悬空被人拎在了半空，挣扎拍打无果之后，她目露哀求的看着曾经怜她怜到骨子里，如今却冰冷彻骨的男人，张嘴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发出“咔咔咔”的刺耳声。

程郎，若非真心实意，我又何需费劲周章，只为名正言顺成为你唯一的妻子，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你当真半点感觉不到吗？

两行热泪顺眼角划出，滚落到程东家的手上，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厌恶的“啧”了一声，换了只手扣住她，众目睽睽下万分嫌弃不耐的甩了甩沾了她眼泪的手。

爱一个人与不爱一个人，差距一目了然，辛桃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程夫人逐渐僵硬的面部表情，勾唇浅笑，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如此了。

再怎么样也是同床共枕数余载的夫妻，当真能拿得起，放得下吗？不尽然。

她看了眼秋染，车帘随即缓缓合上，小丫头皱眉嘟囔着，“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辛桃靠着身后的垫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压低声音道：“你我并非局中人，又岂能讨论他人是非，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程东家，可不是甚良善之人，能把见不得光的买卖做的如此之大，还没能引起朝廷注意的，他绝对是第一个。

起初结连理，或许是情非得已，可时间长了，心是否还能留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她看得出，程东家对程夫人母女，是掏心掏肺的好，又岂能容忍心上之人如此算计他，欺骗他。

今日这根刺算是牢牢扎在他心上了，要想拔，得连皮带肉一块撕，一般人，可做不到。

小丫头吐吐舌头，不敢再妄议，深知她直来直往的性子，辛桃嗔了她一眼没再多说，正欲阖上眸子休息，车旁就传来冷淡克制着怒火的声音。

“此乃程某家事，还请夫人允许程某私下解决，程某这厢多谢了。”

辛桃侧眸，隐约看见他弯下腰的身影，此人，折了一身的傲骨，还想着给手里的女人留个体面，她叹了口气。

“程东家自便，只是。”辛桃垂眸，“处理完家事，我的私事恐也要解决一下，还记得程东家曾说，你并非徇私枉法之人，对此，我深信不疑。”

程东家扬唇一笑，眼底仍旧没有丝毫的温度，“夫人放心，程某说过的话，半字不敢望，事后，便

会把人送过去，任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

记得不是很近，除了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了人，谁也听不到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马车里的神秘人是何方神圣，单看程东家离开时一身的煞气，就知今日某些人落不得好了。

其实他本身就是这般不容人的性子，只是后来有了牵挂的人，慢慢收敛了而已，说来也讽刺，那个让他收敛的人，竟有亲手将原本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他放了出来。

当真应了那句老话，是债，总需要还的。

总管府门前的气氛再次陷入凝滞，冯总管趴在地上，怒火涛天的瞪着吴世忠，搜肠刮肚的想着他还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思前想后，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了，只文臣武将渗透勾结这一条罪名，就够他们两家喝一壶的。

“自古以来，文臣武将私下不得交际，是板上钉钉的铁律，冯总管，吴将军，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江少禹开口打破了平静，他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此事换到宋行水和辛桃身上，就得另当别论了，什么文臣武将不得勾结，统统都是放狗屁！

他扬扬手，“来

人，卸了他们官职，立刻派人押解回京，交由圣上发落。”

真走到那一步，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一人前去还好说，最多也就吃个挂落，这种事在哪个地方都缺不了，两个人一起去，想想姓冯的吃里扒外，畏首畏尾，胆小如鼠的秉性，被他连累，可就不是挨个板子，抄家流放那么简单的了。

吴世忠好不容易才在徐州站稳脚跟，如何甘心就这么败了，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武器。

眼前的人，功夫深浅尚未可知，真要动起手来，谁吃亏还真说不定，他将视线投到下方的马车上，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很可能是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想着，他咬咬牙，趁人不备，一跃而起，径直略向周围空荡荡，没有任何防伪的马车，宋青离的最紧，立刻反应过来拔剑追过去，尽管他把速度提到了最快，也是赶不及。

正打算孤注一掷，不知从哪冒出个侍卫，站在车辕之上，一脚把吴世忠踹翻在地，后背砰的一声撞到地上，后脑勺也磕了一下，整个人都头晕眼花的，朦胧之间，好似看见一头戴帷帽的曼妙女子自马车中走了出来。

他刚才分明听

姓程的叫她夫人，这身段气质，怕是连二十都不到，年纪轻轻就当了夫人的，除了辛桃，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辛桃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搭着秋染的手下了马车，见苏湘仪怒气冲冲，狠厉的要杀人的模样，快走几步拦下他。

“自会有人治他，何苦脏了你的手。”

苏湘仪剑都抬起来了，闻言红着眼看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