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遭杀害
公元1096年,大梁,天元二十六年。 太子府中,刚刚生产完的女子满身虚汗,刚出世的孩子被接生婆包裹在襁褓之中,还没来得抱过来给她看一眼,房门就被人踹开。 来人正是她新婚一年的夫君,梁风然。 沈问悠以为是担心她鬼门关走一遭,可是瞧见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惜之情,有的只是厌恶。 梁风然身旁跟着一名娇俏女子,那人正是沈问悠的挚友,亦是心腹,上官玉儿,她面上带着笑意,但是莫名的让人感觉那笑容十分阴森。 “男孩女孩?”梁风然冷冷的开口问道。 接生婆虽然被这气势吓了一跳,但只当是太子爷担心太子妃,动静才大了些,本应该抱给沈问悠的孩子,接生婆抱到了梁风然二人面前,笑着恭喜道:“恭喜太子殿下喜得千金一枚。” 梁风然看都没看一眼,摆摆手就命人把孩子抱走。 上官玉儿走到迷茫的沈问悠面前,沈问悠见她笑容满面,以为她是为自己开心,谁料上官玉儿竟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太子妃难产,今天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一个不留。” 沈问悠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胡话?” 房间里的婢女和接生婆子,闻言先是错愕地跪地求饶,紧接着拔腿想往外跑,可是怎么能逃得出去呢,侍卫们得令手起刀落,先把接生婆杀了,剩下几名婢女见状瘫软在地,啜泣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梁风然!你疯了?”沈问悠不死心,朝着梁风然吼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梁风然闻言嗤笑,也走到沈问悠面前:“你该庆幸你生的是女儿,你要生的是儿子,这个孽种也会跟你一起死。” 上官玉儿却在此时笑意盈盈地挽住梁风然的手臂,打眼看过去,郎情妾意,仿佛他们二人才是良配。 沈问悠见状只觉得五雷轰顶,她刚刚生产完就被姐妹和夫君双双背叛了? 沈问悠出生在凤鸣沈氏一族,世人称之为凤鸣巫女,天生拥有巫术神力,且传女不传男。 女儿才会继承巫女的身份。 “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的亲生骨肉啊!”无助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沈问悠前几日一直隐约感觉命盘有所动荡,但是临盆将近,她便只是以为生产会损耗她的元气,让她鬼门关走一遭,况且替自己算命本就是禁术,她便没多想,“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上官玉儿!你这个毒妇,当年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 只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梁风然要杀了她。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她很少能预知到梁风然的心思,从前她只当是梁风然心思单纯,毕竟他生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怎么那么蠢?她至亲的人早就背叛了她,她竟然毫无察觉。 “你死到临头,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也看在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也让你死得明白一些,那个孩子就是个野种,我从来没碰过你,大婚当日与你圆房的并不是我,因为我看到你就厌恶!你要怪就怪沈兰衣,要不是她,我母妃怎么会死!”梁风然的笑容越发阴森可怖,“哦,对了,沈兰衣,是我杀的。” 梁风然的母妃当年因为迫害皇家血脉,给皇子下毒而被处死,找出凶手的人正是沈问悠的祖母,沈兰衣。 她的祖母,相依为命的祖母,原来不是突发恶疾身亡。 原来…… 可是做错事的,是他梁风然的母亲,又不是她。 他们成亲这一年来,唯一的一次亲密行为,便是成亲当日。 想到成亲时和她圆房的人并不是梁风然,沈问悠心里骤然生出来一丝恶心! 当真对她厌恶到这个份上,这么多年的情真意切难道都是假的吗,都是演出来的吗?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梁风然,你好狠毒的心! 上官玉儿也跟着梁风然说道:“沈姐姐,我劝你临死之前还是说些好话讨好我吧,毕竟以后你的女儿,可能要叫我娘亲呢,我若是不开心了,你女儿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罢发出尖锐的笑声。 当年沈问悠救下因为吃不起饭偷东西吃结果差点被打死的上官玉儿,只当自己是日行一善,谁知竟是养虎为患。 “梁风然!上官玉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绝望之余,除了无用的嚎叫,沈问悠似乎再也做不了什么了,一想到她那可怜的女儿刚出生就要与娘亲天人永隔,她的心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 “动手吧。”上官玉儿命令身后的侍卫动手,她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沈问悠,那眼神里充满了讥讽。 几个侍女早就吓得昏死过去,随着梁风然和上官玉儿的转身离开,房间内便被血腥味和尖叫声充斥着,惊慌之中,沈问悠的胸口被长刀刺入,痛感瞬间将她席卷。 鲜血染白了洁白的床榻。 恍惚间,沈问悠好像回到了凤鸣山,后山的长眠花又开了,祖母做好饭等着贪玩的她归家。 沈问悠原本以为,人之将死,必定是脑袋混沌地等待着死亡来袭,实则不然。 那短短的时间内,沈问悠的脑海里,无比清醒地,走马观花般的闪过她短暂的一生。 她本是天下名门雅士散尽千金为求一见的巫女,她倾尽全部为梁风然谋权篡位,坐上储君的地位,却不曾想,她自以为交好的那十余年岁月,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她有愧于刚出世的女儿,她这一走,女儿今后的人生会如何,沈问悠不敢想,是她愚钝所致。 门外忽然传来打杀声,一片混乱声中沈问悠好像听到了梁司年的声音。 她也有愧于梁司年,这储君之位从始至终都该是梁司年的,是她为了梁风然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