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漩涡

狂暴！

这是秦牧所体会到的第一个感觉，如汹涌澎湃的怒海狂涛，瞬间将一切都卷入其中。

当他的手刚刚伸进那肆虐的风暴之内，刹那间，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迎来了无数的风刃，那些风刃以一种恐怖速度朝着他的手呼啸而来，仿佛带着能撕裂一切的凌厉气势。

风刃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足以将一名普通的炼气修士的肉身给轻易切开，仿佛切豆腐一般毫不费力，根本无法抗衡。

即便拥有筑基期相对坚韧一些的肉身，站在这样狂暴的风暴之中，也根本待不了多长的时间。

呼啸的狂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不断地冲击着、切割着，会将那筑基期修士的肉身粉碎，直至化为齑粉。

秦牧默默地将手给收了回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目光紧紧地盯着手臂，仔细地看了一下手臂的状态。

只见手臂上，虽然没有出现如想象中那般明显的伤口，但也能看到一些淡淡的白色痕迹，那是刚刚风刃刮过时留下的些许印记，足以证明这风暴的威力之强。

不过，好在他身怀炼体之术，平日里便极为注重肉身的修炼，通过不断地淬炼，使得自己的肉身要比普通的修士强大得多。

加之此前他还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样极为罕见的不死魔身的肉身淬炼之法，凭借着这两种优势，他的肉身强度已然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

“可以一试。”

望着眼前那如同洪荒巨兽般肆虐的风暴，秦牧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权衡再三后，最终做出了这冒险的决定。

这风暴的危险程度绝非一般，由于风暴的原因，前方的空间已经一片紊乱，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在无序地飘荡着，即便他施展神识探入其中，也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分析出里面的具体情况。

空间的紊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里面的一切都隐藏得严严实实，不让外界窥探到丝毫的秘密。

此刻，一片混沌之中，里面唯一可以了解的信息，便是来自他在萧璃身上所下的咒术。

这一路跟来，他凭借着那咒术的微弱感应，始终紧紧地跟随着萧璃的脚步。

在长时间的观察与追踪过程中，他已经确认，萧璃必然是在追踪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否则她不会如此不顾一切，甚至还毅然决然地前往如此危险的风暴之内。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秦牧越发好奇她所追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切秘密，只有跟随对方前往目的地，方能真正明了。

此刻，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此地可谓是举目皆是破败，毫无生机可言，宛如世界寂灭之后的废墟。

脚下的大地干裂而又荒芜，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如同大地的伤疤，纵横交错地遍布在地面上。四周的山峦也是光秃秃的，而那肆虐的风暴，更是如同这片死亡之地的主宰，无情地呼啸着，将这片本就破败的地方搅得更加混乱不堪。

基本上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这般景象，都会毫不犹豫地远离这种地方，毕竟在这里，每一刻都可能面临着生死的考验。

在周围，甚至连平日里在域外空间随处可见、横行霸道的域外天魔的数量都少了很多。

那些域外天魔似乎也对这片风暴区域忌惮三分，不敢轻易靠近，只有极少数还在风暴的边缘徘徊着，发出阵阵令人嘶吼声，但也不敢真正踏入其中。

秦牧驻足在原地，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后，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只见他缓缓抬起了一只脚，然后毅然决然地就此迈入了风暴之内。

刷刷！

刚一踏入，无尽的风暴便瞬间如潮水般朝着他汹涌而来，在他的周身无情地切割着。

呼啸的狂风如同在咆哮，震耳欲聋，携带着数不清的风刃，从各个角度朝着他的身体发起猛烈的攻击。

然而，得益于他那强大的肉身实力，令他身处其中之时，身形还算稳定，并没有被这无尽的风刃给轻易切碎。

那些风刃刮在他身上之时，虽然也会发出“嗤嗤”的声响，但也只是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暂时无法将他的肉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屹立在这狂暴的风暴之中，虽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没有第一时间倒下，便说明可以继续前进着。

他开始前进。

茫茫的风暴之中，能见度极低，周围除了呼啸的风声，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秦牧只能凭借着自身强大的感知力，去捕捉咒术传来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有时候，那感应会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这风暴的力量干扰，他只能集中精神去重新确认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漫长的几个时辰，秦牧在这风暴的肆虐下艰难前行着。

突然，他感觉到咒术的感应变得强烈了一些，这意味着他离萧璃更近了。

“是她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