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试探

秦月夕又仔细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打发绿衣婢女去拿药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婢女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为顾师傅夫妻二人担忧不已。 这对夫妇不久前还是租地来种的佃户，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突然有一天受到青睐一跃成为新晋农庄主人，必然会招人眼红嫉恨。 他们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会被人算计着了道几乎是不用多想的事。 上次还是果树中毒，如今居然变本加厉地谋算到了一个无辜妇人的身上，这让秦月夕实在是不能忍。 “春杏，你跟上去，就说是我打发你去帮忙的，给我盯紧了那个婢女，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触了，顺便把那个煎药的罐子给我带过来。” 秦月夕这时才体会到身边有人可用的好处，若是只有她自己就要被动许多，毕竟她并不会分身术，不能一边照看顾夫人，一边及时察觉这农庄中的暗潮汹涌。 不多时那青衣婢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而跟在她身后的春杏手里则端着个小瓦罐。 “药给我，你去把之前大夫给开的方子拿来我看看。” 秦月夕对那婢女伸出手，准备接过药碗，可她却 迟迟不肯将药碗交出，反而是迟疑地说：“夫人，还是我来喂药吧，这事我是做熟了的，就不劳您沾手了吧。” “怎么，我是指使不动你，得需要请顾师傅亲自来说才有用吗？” 秦月夕一挑眉，什么时候一个下人能擅自做决定，她可是顾师傅亲自委托照顾顾夫人的，居然还使唤不动一个婢女了。 “不，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青衣婢女还想解释，可秦月夕却懒得听。 “要么现在把药给我，去取方子，要么我走你自己跟顾师傅交待。” 她直接甩出一句话来，态度极为强硬。 那青衣婢女没办法，只好不情愿地将药碗递给秦月夕，又一步三回头磨蹭着不肯走，还是春杏挡在她面前隔断她的视线，这才悻悻地走了。 秦月夕将药碗放在拔步床的床头小几上，又将一根银针扎进药汁中搅了几下，拿出来时依旧是银光闪烁，并没有发黑的痕迹。 “这样看像是药中无毒，不过还是要看过药渣和方子再说话。” 秦月夕并不将药喂给顾夫人，而是将药碗继续放在小几上，转而去研究药罐里煮剩的药渣。 她快步走到桌边，将一块柔软 的方巾铺在桌面上，先将药罐中剩余的药汁倒进茶杯中控干净，再将里面的药渣倒在方巾上。 她又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双银筷，一点点将药渣仔细分开摊平，辨认着其中的各种药材。 这还只是初步判断而已，对于用药的剂量还要看药方上是怎么标注的。 就在分拣过程中，那绿衣婢女带着药方回来了，看到秦月夕在用银筷翻动药渣，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 秦月夕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瞄着她，自然没错过那一幕，她故作对此一无所觉，只是专注地翻动着药渣。 “夫人，您怎么没给我们夫人喂药啊，这药凉了就要失效了，再重新熬药还要一个时辰，我们夫人可怎么熬得起啊！” 那青衣婢女看到放在床头的药碗，顿时就尖叫起来。 “吵什么，难道我还能害你家夫人不成？” 秦月夕抬眼看她，冷冷地说。 “我让你拿的药方拿来了吗？” “拿来了，夫人请看。” 那婢女挨了呵斥，再有不甘也不敢继续顶撞秦月夕，生怕她再说出要去把顾师傅找来的话。 秦月夕接过药方仔细地看着，认真品着每一味药的搭配和用量。 从药方上看也是中规中矩的退烧药，而且是按照气衰心竭导致发烧的判断来搭配的药材，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她在心里暗道：“这么看，就不是药方的问题，而是人为地利用了某味药材的相克原理，反而引发了中毒，这么看来下手之人也是个精通药理的。” 是药原本就有三分毒性，所以治病开方时必须要慎之又慎，不管是用错哪味药，抑或是剂量多了少了，都会使药变成毒，反而危害更大。 秦月夕此时对那青衣婢女已然是有了定论，她刚才急着给顾夫人用药并不是担心她的身体，而是要用手里的什么东西跟药汁起反应，从而达到下毒的目的。 只是她还没有拿到最关键的证据，只好先迷惑住她，以防打草惊蛇。 “开这方子的大夫确实医术高超，用药完全对症，实在是高。” 她故意在那青衣婢女面前这么说，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曾察觉的样子来。 “那我家夫人的药可怎么办？到时候老爷追究起来，我该怎么交代啊！” 那绿衣婢女见秦月夕似乎真的没发现什么，顿时就有了底气，话语间多了几分理直气壮的埋怨。 “怕什 么，自然是有我去跟顾师傅说，不会害你就是。” 秦月夕不耐烦地说。 只要一想到这婢女是被人收买了，给自己主家下毒的背主的玩意儿，她就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戾气。 好在她的自控力极强，硬是将那股戾气给压了下去，只表现出是因为一再被质疑冒犯而变得不悦，从而想要故意刁难那婢女。 “好了，你去把顾师傅请来吧，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秦月夕准备再度把那婢女支开，不管顾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她现在都必须做点儿什么。 “可是……” 那婢女才吐出两个字，就被秦月夕冰冷的一眼给盯得呆住了，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硬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将那婢女打发走之后，秦月夕才从药箱里将兑了灵泉水的解毒剂拿出来。 那解毒剂药性温和中正，原本就是解百毒的方子，尤其是对植物性毒素的中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