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药水成

最后跟着秦月夕回去帮忙的，一共有六个人，三人负责一个灶。 按照秦月夕的要求，灶台设在后院，只是临时用的，日后还了宅子给周家时还要拆，就不用造得多精巧细致。 搭灶用的石料从新宅子那边搬来就好，如今新宅马上要交付顾家了，还剩下许多石料未用，正好此时派上了用场。 六个男人都是身强力壮，搬起砖来速度也快，起灶这种事大家都熟，用不了多久就在后院给搭了两个灶出来。 秦月夕又临时借了两口大铁锅，这回可以顺利地熬煮汤药了。 赶在晚饭前两口灶都造好了，秦月夕送走来帮忙的村民后，就回到了两口灶前。 老田正在用水洗涮两口铁锅，见秦月夕过来了，就停下来起身说：“少夫人，您别急，这锅放得有些日子了，得好好刷刷才能用。” “不急。” 秦月夕摇摇头：“老田你先去吃饭，之后我还要给顾大哥治腿，有得是时间让你慢慢刷。” “可是……” 老田看看那两口锅，最终还是拱手作揖道：“是，少夫人。” 秦月夕为了圆自己说的谎，已经做了许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并不是很在乎两口锅到底什么时候能 派上用场。 一直到给顾梓晨做过每天的例行治疗之后，秦月夕才又再次回到后院那两处 新搭的铁灶旁。 这回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除了老田，还有林嫂。 “少夫人，搬药材这种粗话，老田一个人就行，照看火候这事儿您就交给老奴，放心就是。” 林嫂一向寡言，此时说上两句已是难得。 秦月夕自知受不了礼教的束缚，一向对林嫂都是敬而远之，此时也只是微微点头道：“林嫂做事一向稳妥，我自然是放心的。” 两口锅同时用来熬煮解毒的汤剂，用最后煮熟的药汁按比例配比兑水，就能制成喷洒在地里的药水。 然而这些种种都不过是障眼法，只为了掩盖能真正起到作用的灵泉水而已。 秦月夕按照记忆中的给顾师傅配的那帖方子，在两口锅中分别按照同样的顺序下入药材。 老田负责将堆在一旁的药材送过来，秦月夕则仔细地把控着放入的种类和剂量。 半晌之后，秦月夕才拍拍手上的药渣，对林嫂说：“好了，这药我已经配完了，接下来就是熬煮出我所需要的汤汁来。” “每口锅需中火熬煮，加水三次，最后一次改小火到汤汁剩半数即可关火 ，到时无论是何时辰，都要叫醒我。” 秦月夕说完就往浴房走。 她也有些受不了身上又是汗，又是药味的，还是赶紧洗了干净清爽。 只是当她洗完回房之后，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满屋子的药味即便开门开窗地放了许久，还是很浓郁，仿佛已经浸入到了各个家具、物件儿中，甚至连被褥枕头上都是。 原本秦月夕在房间里待久了还不觉什么，如今洗得一身清爽，闻到那股药味儿就格外的刺鼻。 “好大的药味儿啊，现在还是这么冲。” 秦月夕看看已经在软榻上平躺下的顾梓晨，脸上表情安然，仿佛闻不到那股药味似的。 “你再躺会儿，习惯就好了。” 顾梓晨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说话的声音也充满了一股慵懒的味道。 秦月夕没说话，直接转过屏风合衣躺在床上。 今晚又只能睡个囫囵觉了，她估摸着林嫂来找的时候应该是夜正深的时候，顾梓晨和她一样都是睡觉时极为警醒的，怕是也会被吵醒。 “顾大哥，今晚熬煮汤药，我跟林嫂说了，煮好了就来找我，到时候要是吵到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秦月夕原本只是想提前 跟顾梓晨打个招呼，没想到他蓦地从软榻上起身，打了个双盘盘坐起来。 “我倒是忘了，今晚还没有调息过。” 这种调息术秦月夕以前也见他使过，就像是从武侠小说里看到的那种，但效果却完全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能让人更快地进入一种冥想状态同时调理体内的“气”按一定的周天循环，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这不像是秦月夕的治疗一日都耽误不得，那顾梓晨此时这么说，无非是给他的不睡找个借口。 秦月夕看着那个盘坐入定的身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果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响起林嫂刻意压低的声音。 “少夫人，汤药熬煮好了。” 秦月夕在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门被叩响时她已经穿上软靴往门口走了。 顾梓晨依旧在“入定”中，秦月夕却知道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他不睁开眼说话，她也不会去刻意拆穿他。 秦月夕将屋子里预先准备好的两桶水拎起来，走到门边开了门，在林嫂准备说话的时候摇头阻止了她。 “出去说。” 她压低了声音，随即拎着桶出门，又示意 林嫂把门带上。 房门的阻隔对顾梓晨而言形同虚设，他能听到秦月夕拒绝了林嫂帮忙拎桶的提议，还能听到林嫂沉声说这于理不合。 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向着后院去了，他才缓缓把眼睛睁开。 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没有半分初醒时的懵懂，正如秦月夕所想，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清醒。 “难为她搞出这分阵仗来，既然如此，我就更该成全她才是。” 顾梓晨低喃的话语无法传到秦月夕的耳中，只在清冷的空气中渐渐消散。 秦月夕将熬好的药汁均分到两个桶里，用一只木勺在里面搅拌着，这就是她之前交给顾师傅的那份“药水”，已经在给果树解毒时证明有效，她这才能放心地将熬煮好的药水跟兑过灵泉水的清水勾兑。 明天她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