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任君处置]
易柳斯一直不停地跑着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只觉得心突然被掏空了一块有一个他一直不在意的人或许不久后就要离开了不是一直都知道他活不长久了吗为什么当一切真正到來的时候还是那么难以接受
那双有点麻木的脚不知不觉便跑到了市医院门前曾经这座医院仿若他的梦魇使他厌恶无比而现在却因为快要失去一个人他忍不住又回到了这里
混混沌沌地上了电梯偷偷从总统病房外的透明窗子看着里面躺着的老人疾病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静静地躺着就连平常人最正常不过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痛苦每隔几分钟就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易柳斯贴在窗户上捂着嘴巴静静听着那每一声沉重艰难的喘息每一声震动心弦的咳嗽声紧紧覆盖了他的全部这个他以为自己会很恨的人真的马上就要离开了吗
因为整个楼层都是总统病房所以并沒有什么人经过倒是主治医生准备帮病人配药经过的时候看见了易柳斯遂问道:“二少爷不进去看看吗”
“不了我等会儿就走”主治医生摇摇头走向另一个病房
段楚扬來到的时候就看到易柳斯趴在窗子上怔怔地看着纵然对他百般不好可是斩不断的血缘在那里突然有亲人即将面临死亡换了谁也不能坦然接受吧
病房里的老人偶尔咳嗽两声艰难地起身坐着颓然的望着窗外静静地叹息偶尔又躺回去看着天花板
易柳斯突然很想知道知道生命快要到尽头的这一刻那个人有沒有后悔过也许沒有吧他一心就只为易家更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段楚扬轻轻揽住易柳斯的后腰用脸颊蹭着他的后颈肌肤轻声道:“要进去吗”
“不了进去又是大吵一架而已何必再气他看看就好”易柳斯将脑袋倚在段楚扬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
段楚扬闻着易柳斯身上的柠檬沐浴液的香味闭着眼睛想:他的爱人心很软很善良虽然容易受到伤害可是却很可爱
“走吧我已经沒事了”易柳斯回过头道
“好”段楚扬牵过他的手离开压抑沉重的医院氛围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病房里的老人慢慢走至窗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息了许久
越接近那个结婚的日子易柳斯越沒有感觉有时候竟在想要结婚的人真的是他嗯确实是他每一份精致绚丽的请柬上那烫金字体的新郎名字确实是易柳斯
筹备婚礼不需要他;发放请柬不需要他;购买喜糖蛋糕不需要他;甚至新郎的礼服……曲然希大概会找个体型跟他相近的人來试穿吧所以说这场即将到來的婚礼除了需要他出席外他什么也沒有参与
因为不是自己想要的人所以打不起精神去处理这些事情而且像曲然希那么唯我独尊的女人也不喜欢去问别人的意见易柳斯倒乐得轻松
整天在家研究食谱做菜段楚扬去公司的时候便送去给他吃;段楚扬不那么忙呆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也会帮易柳斯打打下手所谓的“下手”是帮忙做菜还是起了色心就不得而知了……
段楚扬虽然嘴上沒有说看似不介意但易柳斯知道他心里其实很介意有一个很大的疙瘩他只是忍着不去戳烂那个疙瘩每次都绕着那疙瘩旁边过极力忽视
每过一天易柳斯都能感觉到段楚扬对他的依赖加重几分钟看不到他就心情不爽恨不得将他牢牢攥在手里像是害怕他随时逃跑去做别人的新郎
无论多粗壮的神经也经受不了恐惧的折磨是的恐惧易柳斯知道段楚扬心中的恐惧从他一有机会就抓住易柳斯不停地爱就可以知道他有多恐惧易柳斯结婚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刚开始段楚扬还会很温柔很在意易柳斯的感受可是愈接近那个黑色星期六他似乎越发变得疯狂起來不知节制不停索取就连他低声求饶都不管用……
仿佛要用尽自己全部的精力易柳斯觉得段楚扬似乎是不把自己做死在他的身上就不罢休
“楚扬啊”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貌似自从那次圣诞节后他们就沒有这么疯狂过了
段楚扬抬高他的双腿猛地向前像是要飞起來的姿势深深地占有他……大汗淋漓地低吼着缠着他换了各种各样的姿势爱抚遍他的全身
段楚扬闭着眼呢喃着:“不想你结婚……真的不想……”
“对不起……”易柳斯被汗染湿的羽睫微微颤抖遍布全身的潮红以及斑驳的痕迹看起來有点骇人他轻轻拥住闭着眼睛的段楚扬“就等我几个月就好我也受不了太久”
段楚扬明白易柳斯的无奈也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压力但是他就是很在乎同时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扼住了他的自尊心“是我帮不了你”段楚扬无力地说
“今天是星期五了……”易柳斯翻过床头上的小台历貌似这几天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张床被他压着缱绻缠绵
段楚扬深邃的眼睛露出些微痛苦他突然再次翻身抱住易柳斯的身体大吼道:“别提醒我听到沒有不准提醒我……”
“好今天只是星期一而已你别激动……”易柳斯无奈地抚着他的背脊安慰道
段楚扬似乎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死要面子地搂住他就是一顿狼吻掩盖自己的幼稚行径
“不然把你做得明天早上起不來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