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三章 震动
去的1切,都不必再说,本官也不会追究1些事情,但之后,有些事需要收敛,要同本官1起合作。这才是大局。”
陶定点头道:“下官谨遵教诲。下官已经下了决定,回去后,便筹措款项,推行刺史大人助农之策,为百姓们多做些事情。让百姓安居乐业,我徐州方可稳定。之后面对强敌,才不至于混乱。”
李徽点头笑道:“不愧是名门之后,能够迅速认识到这1点,颇有祖风。陶太守,我们徐州官员1起努力,徐州之地必然不同。令祖当年治理荆襄,荆襄1带‘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心稳定,兵马强勇,可谓是治理的典范。本人对令祖陶翁的德行甚为钦佩,也希望能将徐州治理的如同当年荆襄1般。陶太守定能助我1臂之力。”
陶定轻叹道:“世人都在颂扬我阿翁的隆德,我这陶氏子孙却忘了。真乃大不孝。我阿翁当年起于苦寒之间,1直教导我陶氏子孙不忘本分。我却忘了他老人家的教诲。实是不孝啊。羞愧之极也。”
李徽呵呵笑道:“令祖陶公之成就,确实无人能及。想要达到他的境界,当然很难。陶太守倒也并非是什么不孝。只是我大晋风气变了,人自然也会受到侵染罢了。谁能如陶公当年为了我大晋社稷的稳定,毅然决然的做到能在威名正盛之时急流勇退呢?怕是没几人能做到吧。光是这1点,便足以流芳百世,甚至可称圣贤了。”
陶定吃惊的看着李徽道:“李大人当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我阿翁是为了大晋大局才急流勇退的么?”
李徽笑道:“我只是瞎猜。以陶公之威名,他大可雄踞于外。但我想,也许是出于1些原因,陶公认为,自己拥兵于外,朝廷会有所猜忌,引发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会为了大局而舍弃1切。这种境界,谁人能及。其后桓大司马便是1个很好的对比,桓大司马的所为,和陶公之行相比,便判若云泥之别了。所以,世人钦佩陶公,不光是因为他的巨大功勋和地位,怕更因为是陶公能够为了大局而放弃私利的无私举动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陶定怔怔看着李徽,忽然跪地向李徽行大礼。
李徽忙道:“这是做什么?快请起。”
陶定起身道:“我行大礼是感谢李刺史能够知道我阿翁当年的高风亮节。世人都不解此事,或有各种猜疑。但李大人说出了真相。我阿翁曾同我的叔伯们说过原因,寒门之族,终不为世家所容。引发猜疑和恐惧,终同我阿翁为国尽忠,守护大晋大局的初衷相悖。既然如此,何必贪恋权势。故而毅然归隐。李大人能知此意,令下官感动钦服。便是我,也是3十多岁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曾埋怨阿翁当年放弃1切的举动,令我陶氏子孙不能有更好的发展。下官的境界和李刺史的境界也是如云壤之别啊。惭愧。”
李徽微笑点头。果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也难怪谢安当初吞吞吐吐不肯说出原因了。因为大族排挤的事情,终究不好启齿。面对1个立下如此功勋的人物尚且不能容,这事儿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寒门小族成就再高,也是被这些世家大族所鄙夷的。
陶定告辞而去,李徽不知道他所言是否是真。但起码,他今日是受到了震动。自己身在徐州,还有许多事要做。整饬吏治并非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也会给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此刻要做的是团结1切可以团结的人,如陶定这样的官员,也是可以团结的。
至于他到底私下里做了什么,是否纵容包庇了匪徒做了坏事,得了多少好处这些事,其实大可不必去深究。有些事,只需点到为止,只要治安稳定,事情能够推进下去,不在背后使绊子,李徽便不会去吹毛求疵的去找他们麻烦。
百姓确实受苦,但乱世之中,天下皆苦。1些事情到处都在发生,自己又能如何?抛弃1些不切实际的圣母心,自己会更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