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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田区霞关二丁目附近的小商品市场拐角, 伫立着三座铁锈红色的电话亭,纵横交错的栏杆勾勒出一个个田字格。
十一月的东京很冷,天是不至于飘雪的, 入夜后的每一缕北风浸透刺骨的凉意,即便如此,穿梭在霓虹灯中的靓丽女性皆穿膝盖上的短裙,配黑高筒袜或泡泡袜,运动少年更有穿短裤的。
五条悟与硝子打扮单薄, 五条悟双手插在夹克兜里,依靠着鲜绿色的邮筒, 硝子单手持手机,手指在九键上飞舞,呼出的热气氤氲在夜幕中,凝成一团小小的水雾。
他们在等人, 等电话亭中的夏油杰。
厚重的玻璃面隔绝自北下的冷空气, 亭内出乎意料地温暖。
夏油杰拨打家中座机。
*
在离开横滨三个月后, 他们的行踪无疑暴露了,当不是禅院甚尔暴露的, 而是高悬在暗网首页的五条悟的悬赏。
此时, 夏油杰与家入硝子荣幸地拥有姓名, 他们的悬赏金额是八千万与五千万,较之五条悟略逊一筹, 三人绑在一起时惊人的两亿三千万美金。
在这通货膨胀前的时代,两亿三千万是一组相当惊人的数字,雇佣兵、诅咒师、贪恋人类社会财富与金钱的妖怪纷纷出手, 狙击三人。
异能特务科尚未反应,徘徊在东京的人们传来线报, 后又是一段一点儿也不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无非是诅咒师逃了、死了,三人组无伤。
从敌人那,异能特务科得到了五条悟三人回归的消息,三番五次想派人接触,却滑不溜手,怎么也没找到。
当然了,他们的搜寻躲不过六眼,于是某一天在浅草吃甜品时五条悟冷不丁说:“我们暴露了哟。”
彼时泡芙填满硝子的腮帮,她两颊鼓鼓,像一只可爱的仓鼠,含糊不清的语调就更有趣了。
她说:“真少见,甚尔没卖掉我们。”
杰呢在喝咖啡,黑咖啡,不加一点糖,他真对甜味苦手啊。
“看在大天使的呼吸份上吧。”
悟说:“看咒力,我家老爷子也行动了。”
杰问:“怎么办,你要回去吗?”
悟说:“哈,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有出来玩的机会。”
硝子说:“算上异世界,好久了哦。”
他们出来鬼混太久啦。
五条悟嘟囔:“那怎么一样。”他单手伸长,不断延展,像在够咖啡桌的边际线,另一只胳膊则弯曲着以手肘支撑脑袋,猫猫头一点一点的,眼神却瞥向夏油杰。
“杰那时根本不快活嘛。”
“他不快活,我怎么能尽心玩。”
像把责任推在夏油杰的头上,偏生话语间一片赤诚,他的心与挚友的心连在一起,跳动与呼吸时同频的,会因他者的担忧而担忧,他者的痛苦而疑虑。
又拉上同盟道:“硝子你也是吧。”
家入硝子不置可否,她眼皮颤抖着说:“嘛,也是。”
夏油杰舒展眉头,以轻松的口吻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五条悟感受不到话语间的调侃,摆了摆手道:“没办法嘛。”
他又说:“现在好多了,对吧,硝子。”
还要硝子来解读他的心情。
硝子说:“是吧。”飞快地看了眼夏油。
“不那么局促了。”
夏油杰看向只剩一层底的咖啡,棕黑色的苦涩液体的表面倒映他的脸。
“怎么说呢。”他顺时针搅动小咖啡匙,“完全不担忧是不可能的,可对未来,稍稍有了点自信吧。”
“毕竟,悟都ooc了。”
五条悟:???
“都说那肯定不是我!”把桌板拍得啪啪作响。
夏油杰制止道:“安静点吧,悟。”
又回到头。
硝子扭头:“暴露的话,要不要跟家里人联系?”
五条悟吐舌头做鬼脸:“才不要。”
“……我可没问你。”硝子叹口气,“我说你啊,夏油,要跟父母说一声吧。”
夏油杰欣然接受道:“也对。”
“出去找座公共电话亭吧。”
*
之后每一周,都会跟家人打电话,主要是母亲。
老爹还是那样,住在警视厅,因他这儿子的关系,受到完善的咒术界协力者教育,外派一起建立东京咒力监督机构,一个独立于京都咒术总局的第三方。
对这机构,三小只知道得不大多,一切都在筹备状态,还是“窗”啊“咒术高专”啊“监督局”三联运营,但听说更加与现代官僚机构接轨,就后勤更完善吧。
他本来就是工作狂了,一心扑在这方面,是不怎么回家的,日本的男人都这样,一些是耗着赚加班费,还有些是真的忙。
本人又不善言辞,夏油杰说点什么就嗯嗯啊啊的回应,在他印象中父亲真情流露的时刻不多。
故选择与母亲通话,因丈夫与儿子的关系,她成为了保护人,保密级别很高,夏油杰都不知道父母住在哪里,拨打的是私人电话,好在每改号码。
母亲又是日本的传统主妇,从女子大学毕业,但却是偏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