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戏开场
谢修的气势逼人,若是换做普通人,势必会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而白浔琬前生遇到过那般的风雨,如何承受不住?
只不过她不想让谢修看出她的异样,是故两道清泪缓缓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默默退后一步,微微抽泣着,“母亲在世时曾教导过儿,不可不讲理,也不可滥杀,儿年纪虽小,其中道理尚只懂皮毛,但如今母亲孝期,儿不能不孝,还望谢县尉成全。”
她眨着双眼换了口气,继续,“谢县尉乃一方父母官,做事从来明理,那些奴隶虽助纣为虐,但最终还是未曾伤及儿的性命,大楚以礼治国,若是谢县尉这就将他们斩杀了,传出去怕是也有些不妥。”
白浔琬双眼依旧氤氲,但言语间却是掷地有声,这使得谢修身上的气焰被按压下去不少。
谢修是要寻机会晋升的,如今他不过是一方县尉,每日所做之事无功也无过,如此渺渺,他将来的路恐怕也不好走,若是再传出个滥杀的名声……
思及此,谢修双眼一眯,眼前的这位娘子看似柔弱不能自理,实则心细如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
若真是巧合还则罢了,但若不是,那么这位小娘子将来恐怕定然不容小觑。
不过
,他看着白浔琬那双怯懦的双眼,泪珠儿如同珍珠般滑落,看着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这般的可怜儿又如何能刻意讲出那番言语?
恐怕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谢修眉头一松,双手向背,直起身子,转而看向院子中早已吓得腿软纷纷跪下的死奴们,“既然今次你们家娘子帮你们求情,某暂且便放了你们,但若还有下次,那便就直接就地斩杀了。”
他随即走到吕庄头面前,“也不知今日的事吕庄头该让我如何向严县令解释?”谢修的意思,是问吕庄头如何向白侯爷解释。
吕庄头看了一眼一旁泣不成声脖颈处伤痕累累的白浔琬,这白浔琬不是一个怯懦到可任人拿捏之人吗?怎么今日他见她,竟是这般诡异?
十岁的孩童在三十又一的县尉大人面前竟也敢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从前的所有竟是装的不成?
他不信!
转而他又思索了少顷,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一个远离侯府的孤女,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巧合。
吕庄头思及此,嘴角一扯,来日方长!
“回县尉大人,怕是手底下的人一时看错了也尚未可知,今日是小奴们鲁莽了,还望县尉大人莫要……”
“怪罪自然是不敢的。
”谢修切断了他的话,直言,“往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还请瞧清楚,以免再生误会,惹得众人都不快。”
“小奴明白,小奴明白。”吕庄头连连低首哈腰。
待到院中人走完,白浔琬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林嬷嬷见白浔琬脖子上的伤口更深了,连忙上前边包扎边哭,“娘子,您这是何必呢?”
“是啊,娘子,定然是八娘在搞鬼,莫不然她和五郎前脚刚走,后脚白庄头怎么就带着人来了?还给咱们扣上了那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简直就是蛇蝎心肠!”蕊儿恶狠狠道。
白浔琬白着唇,目光柔和,月光之下显得柔美又凄凉,她若有所思,“我们回屋吧。”
屋内一片漆黑,待到蕊儿点亮灯烛后,竟是吓得惊呼了起来,“娘子,那是什么东西?”
白浔琬指着角落里的那个黑东西道,“他们给我们扣下的并非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林嬷嬷见状,气得发抖,“娘子,你糊涂啊!”
言罢,林嬷嬷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棍子,指着那团在角落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闯进我们娘子的房间?”
林嬷嬷知道,若是现下将这人赶走,指不定会遇上躲在暗处想要抓她们把柄的白
庄头的死奴,是故她并未起赶人之心,但若是他做了过激动作她还是要防的。
那人睁开眸子,看向因失血过多而虚靠在蕊儿身上跽坐着的白浔琬,“多谢。”
白浔琬见他答非所问,眉头紧锁,“谢什么?若非是你,也会有别人,我的处境就是如此。”
她的意思是她帮了他等于帮她自己。
那人本想起身,可惜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使得他才起身一半就又坐了回去,“我叫羽,不是奴隶!”
这算是将他的来历交代了,白浔琬虚弱地眨了眨眼睛,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迹的甜腥味儿,若非她不再刺伤自己,那么屋子里这么大血腥味怕是很难掩盖过去,她从羽的眼神中看到了求生的欲望,所以她想要赌一赌,赌他并未有加害之心。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白浔琬欣慰一笑,朝林嬷嬷道,“嬷嬷,给他好好处理下伤口,明日送他走吧。”
林嬷嬷一愣,“娘子,此人半夜出现在咱们院子中,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婢子不放心啊!”
白浔琬在床榻上躺下,幽幽地道,“他若是真的想要害咱们,方才只要在屋子里闹出些动静来便可。”
此人的身上根本没有奴隶身上特有的那种顺从,若
是多留他一刻怕也是给自己招惹麻烦,所以能够早送走那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