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县尉大人
庄子外一里处,一辆马车在夜色的掩盖之下静默地停着,忽而马车车帘一动,一张俏丽的脸朝庄子张望了一会儿,随即转向车内对车内坐着的少年,“怎么里面还没有动静?”
“别急,她不过是个被丢弃的小娘子,翻不出什么花样,八娘,你就等着吧,一会儿县尉大人到了才算得上是好戏呢!”说话的是白盛,他们在白日里无功而返,心中的这口气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咽下。
白溪玟恶狠狠道,“这个贱人不知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平日里可都是唯唯诺诺的,今日里竟将兄长你送给我的步摇拿了去,还用命做要挟,我恨不得将那贱人粉身碎骨才好!”
平日里只有他们欺负她白浔琬的份,哪里轮到白浔琬反抗?
白盛冷哼一声,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她,“八娘,冷静些,我们好好看戏便是。”
这厢院子里,白浔琬立在门口双眼冷冷得瞪着庄头,这样的气势从一个十岁的孩童身上发出来,实在是使人毛骨悚然,这也使得庄头浑身一震。
“吕庄头,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浔琬看向他,眸子微动,肃然之中竟带着莫名的可怜
。
吕庄头在这乡野之间油腻惯了,只道是刚从京都来的娘子摆摆架子,于是立刻恢复了平常的嘴脸,“七娘子,有人见到有个男人闯进了这院子,某确实是担心娘子的安危啊。”
说着他便示意身后的们进门搜查,林嬷嬷费尽心力从那手中挣脱,跑到门口拦在白浔琬的面前,“谁敢上前一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林嬷嬷转而看向吕庄头,“吕庄头,我们娘子好歹是侯府嫡女,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怠慢!”
“嬷嬷,正因为是咱们侯府的嫡娘子,小奴们这才要好好护着才是啊!”吕庄头眉眼浅笑,低头哈腰,却并没有半分尊重的意思。“嬷嬷,某劝你还是让开吧,若是让那男子逃走了,咱们可是要被问责的。”
“什么男子不男子的?吕庄头,你可要把话说清楚!我们娘子是候府嫡女,容不得旁人玷污!”林嬷嬷狠狠道。
吕庄头自然知道会有这样的问责,不假思索道,“十里外奴隶场跑失了两个,其中一个往咱们庄子上来了,林嬷嬷,那可是奴隶场中逃出来的,定然是未经过驯化的,这样的男子若是进了咱
们七娘子的闺房,那可得了?还请林嬷嬷三思,七娘子三思啊!”
好一招以退为进,这吕庄头不愧是在庄子上待久了的老油条!白浔琬站在一旁一直注意着在场的所有,他们都是以吕庄头马首是瞻的,所以吕庄头说什么他们定然认为是什么,根本不会去分辨是真是假。
白浔琬目光流转,看着吕庄头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拉过一旁的蕊儿耳语了几句。
林嬷嬷正想要再指责些什么,却被白浔琬阻止了下来,“想来这位便是吕庄头了?”
白浔琬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落于山涧之间,而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也皆是可怜到让人不由觉得心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唯唯诺诺是她最大的本事,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她的优势。
吕庄头见这位破落主子发话了,也打算装个样子,“某正是这庄子的头儿,与另外几位管家管理这整个庄子。”
吕庄头说出了高人一等的气势,意在告诉白浔琬,她既然来这庄子上就不再是主子,这庄子他说的才算。
白浔琬微微颔首,继续问,“也不知吕庄头今日来我院中是来做什么的?”
吕庄头蹙眉,方
才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难不成眼前的这位主子是个傻子?又或者她是在拖延时间,好使那男人能够有时间逃脱?
思及此,他便朝身边的一个死奴使了使眼色,那死奴会意,下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当务之急,自然是不能让人跑了,不然戏就没得唱了!
吕庄头笑笑,“七娘子,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七娘子若是执意要护着那两个人,这传出去可是有损我们侯府的颜面啊!”
侯府颜面?白浔琬心中冷笑,恐怕他吕庄头要的便是白浔琬失了侯府颜面,随即让她再也回不去!
白浔琬索性双眼泪目,目光哀婉了起来,“吕庄头,我们初到庄子上,人生地不熟,自身都难保,何故去护一些个外人给自家难堪?我只是个区区小女子,吕庄头当真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这话说得吕庄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此时,院子外头跑进来一个男子,火光之下白浔琬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正是吕庄头的长子,吕飞。
吕飞手执火把从外头跑来,眼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阿耶!县尉大人来了!”
原来如此!
白浔琬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带
着盈盈泪光,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
吕庄头是一个若事无把握绝不动手的人,如今既然动手了,那就说明志在必得,她如今的罪名既然是私藏外男,院子里竟是白家的死奴,若是想要把消息传出去,自然是要寻一些外人才是。
而这外人不能是普通的人家,这样说出去不好听,但若是从县尉大人的口中传到白盛耳里,那真真再合适不过!
吕庄头一听吕飞的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