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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我无意评价这个愿望,我也不能对他的作法做出置喙,那是他的事业和目标,我只能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对他提出关心和建议——至于他听不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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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着走下楼梯,我居然听到客厅里的壁炉噼啪燃烧着。快步走上前,推开门,壁炉前那个人转过头看着我,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棘霓。”
“诶呀!”我叫了一声,“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我的信收到了吗?”
里德尔点了点头,“收到了,这次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
“朋友嘛,不算什么。”我笑着,“你不嫌我的字丑就好啦。”
前不久他寄给我一封信,写了一个咒语,请我帮忙把它上面的魔法屏障解开。那个屏障很巧妙,用巫师的魔力肯定是无解的,但是我用灵力解构了魔咒的脉络构成,避其锋芒,从背后瓦解了这个隐藏咒语。
解出来的答案是一个长长的地址,看地图似乎就在伦敦附近。我把它抄下来,回信寄给了里德尔先生。
这次他是专程来道谢的吗?可是以前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他只是寄信表达谢意,然后附上下一个需要解开的隐藏咒语。他把这称为“专门准备给棘霓”的“有趣的字谜游戏”。
“我来看看你。”他说,“顺便看看冠冕的情况。”
我指挥着茶壶茶杯蹦蹦跳跳给他倒上热茶,说,“冠冕还是那个样子,我的灵力一直试图解开它的封印魔咒,但是它总是产生新的变化。”一个大盒子从空气里砰地显性,掉在桌面上。
他打开盖子,端详着里面的冠冕。
“我感受不到上面的魔力,但是每次我试图把魔力或者……加入进去,它就会抵制我。”他含混略过了一个词,“也许只有你才能解开它——它和你或许来自同一个古怪的地方。”
“或许吧……可惜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笑笑。
“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来,那么你可能要一直留在这里做一个幽灵了。”他合上冠冕的盒子,打趣我。
“无所谓……反正幽灵能一直活着。”我坐在他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而且除了透明度我感觉我和以前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他像是被踩到了雷区,“如果想要长久的、永远的活着,难道只能用幽灵的样子吗?”
“人的生命很短,虽然巫师能活到两百岁,但是你们就算活的比麻瓜长——抱歉,但是这是事实,你们总会死的。”我提醒他。
“不!”他严厉的反驳,“我已经有了一种更好的,更完美的方法!——不妨告诉你。”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一种高深的魔法,能把灵魂分开,保存在不同的容器之中。即使其中一个死了,只要其它灵魂活着,就可以继续永远的活下去——永生触手可及。”
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红眼睛里带着凛冽的寒意。
壁炉里的火仿佛被狂风吹着,火星四溅;桌上的蜡烛在无形的魔压下悉数熄灭。房间暗了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
许久后,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先生……这很危险。”
“回报和风险成正比,棘霓,我曾经告诉过你。”他不以为然。
“但是把灵魂分开,会导致不好的事……在我的以前的……家乡,他们说……有个说法是,三魂七魄一个都不能少……魂魄的缺失会导致很严重的问题!”我结结巴巴想要打消他这个危险的念头。这种方法太过匪夷所思,简直和我以前的知识体系背道而驰。
“棘霓啊棘霓,我是该说你敏锐还是迟钝?”他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你总是用‘我忘了’来拒绝谈论你的家乡,可是你也总是用你的家乡的方法帮我做成了很多事——你究竟是记得,还是忘了?”
我张着嘴愣在原地。我知道他是一个如此聪明的人,肯定早就看出了我的隐瞒,可是把这件事摆上台面明说,这还是第一次。
我并不愿意向他提起灵域。我的种族,我的来历,我的师兄,这些对于外人来说都是绝不可触碰的禁忌。这里的一切对于我都只是历练旅途的风景和过客,我迟早都要回到师兄身边,只有灵域才是我的归途。纵然现在我还未突破修炼,也未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不不不,棘霓,抬起头。我并不是要一探究竟,也不会逼着你非要回答我。每个人都有秘密,是不是?”他笑起来,亲昵的虚抚过我的肩膀。
“是的,谢谢你。”我暗暗吁出一口气。
他打量着我,不着痕迹转开了话题,“我只是想要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说法,因为——”他神神秘秘地拉长了语气,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其它巫师朋友们了。这么些年,他们都对那个‘厉害的解谜高手’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我愣了片刻。这么久了,我几乎没有和其他人类有过交流。一方面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一方面,里德尔在有意无意将我和其余人隔离起来。我能感觉到这一点,但我不想去计较。
现在为什么又要让我去交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