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排
不少,看来人不是傻子,也没有自闭,还愿意交流。 谢征放下衣袖,继续问“你不会说话么” 傅偏楼望着他。 “不想说话” 点头。 谢征“”养小孩果然麻烦。 不过他本来就喜欢安静,自己也不多话,这样或许正好。 并不多过问其中缘由,他替人穿上袜子和鞋履,又理好衣领和下摆,才拍拍肩让傅偏楼站起来,他们该回去客栈了。 成衣坊外,天边雨丝牵连不断,愈下愈大,细密宛若牛毛。 穿上鞋履后,谢征自然不会继续抱着傅偏楼,他撑开有些陈旧的油纸伞,转头伸出手,示意对方过来牵住自己“走了。” 这已经是傅偏楼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 平铺直叙,不客气也不温柔,似乎不容拒绝。 左眼里的魔很安静,兴许是在暗处窥探蛰伏,看他笑话。他难得能用双眼注视世间,偏过头,一寸不落地打量这个买走他的人。 比他高许多,但还未及冠,应当大不了多少岁数。乌发高挽,青衫宽带,面容清冷,神色自若。 其实他已经看了许久了,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按照魔的说法,每一世都会有个人带着名为“系统”的东西来找他。他们会千方百计地对他好,照顾他、爱护他、疼他宠他,百依百顺。 一开始,他会迷茫、疑惑、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因为迄今的人生为止,从未有谁这般珍惜过他。 然而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他沦陷了,被假装出来的“爱”迷昏了眼睛,从此诚惶诚恐、言听计从,变成了一条被打死也忠心耿耿的狗。 倘若如此,这家伙为何不赶紧来讨好自己、趁早博取信任,反而摆出有距离的冷面,擅作主张地决定一切 虽说举动的确在照顾他,可对于一个“刚从牙行被买下、惴惴不安惶恐无依的孩子”而言,连一句安抚或者解释都没有,会不会太粗暴了 他略带困惑地牵住谢征,小了一圈的手窝在对方掌心里,像个还没发好的干瘪小面团。 小面团被修长漂亮的手指包裹住,隔绝掉氤氲水汽,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 起初,只是右手,逐渐地,暖意朝全身蔓延。擦拭干爽的身体在布料下一点一点恢复了温度,不再冰冷僵硬。 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对他好”了 傅偏楼的心则缓缓沉了下去,眸色渐冷。 小恩小惠罢了,他不会动摇的。 你明白就好,这算什么魔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懒洋洋地讥嘲道,才给你买件衣服而已,若这就想感恩戴德,等会儿你见了要住的庭院大宅、闻所未闻的珍馐玉食,被成群结队的下人围着伺候,岂不得五体投地 不过这一世找上门的家伙也有够抠门,五十两银子买你都要讲价,啧 伴随着魔的嘀嘀咕咕,他们路过一家客栈,拐弯到了后门。 谢征站在房檐下收了伞“进去吧。” 傅偏楼跟在他身后,走进后院里一间破旧的柴房。 柴房里边被打扫得很干净,柴垛和木板整整齐齐堆在一边,另一侧的地面铺了层晒干的稻草,看上去是床的模样。 谢征轻车熟路地绕过柴垛,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布巾来,将两人发梢衣角沾染的潮湿擦干。 傅偏楼打量一圈灰白斑驳的墙角后,迟疑地在心里道“庭院大宅和柴房有点像。” 什么像,这就是个破柴房 魔不可思议地怒吼他就住这里不可能先前哪一个不是过得穷奢极欲,挥挥手就是万两白银的这是怎么回事 它声音直直锥入脑海,吵得傅偏楼头都痛了,黑气环绕翻腾的左眼忽然浮现出些不同的画面。 富丽堂皇的房子温热的水浴香气扑鼻的饭菜还有,笑容亲切的脸。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却水影般晃动着,飞速变换,如同浮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出一辙的是脸上的神色,温柔、热情、明朗。 “饿不饿渴不渴” “你叫傅偏楼是吗不愧是可真好看” “别怕,别怕,已经不会有谁再伤害你了好可怜”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因为跟你一见如故啊。” “” 画面噪杂纷乱,分明是善意的话语,他却像被香甜脂粉掩埋了似的,喘不过气来,快要腻死。 胸口骤痛,心脏抽搐着,眼前发黑。 直到一只手探上额头,温热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