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你郎君娶你来了。”
笑闹和惊叫一时充斥满闺房,陆怀熠抱紧芫娘,也不顾有人围追堵截,不假思索便朝门外头跑去。
京中的婚礼有讲究,出府之前,新娘子的脚不能落地。
陆怀熠自然是牢记在心,一路抱着芫娘横冲直撞,随即熟稔地带芫娘攀上院墙,便迅速冲墙下喊一句:“顾三,快替我接住芫娘。”“我要娶芫娘回英国公府了。”
大家见状,顿时都朝着墙下簇拥而来。
顾小姐立即在墙下伸出手:“你就放宽心吧,稳稳当当的。”“你快点,一会谢编修就要过来了。”
陆怀熠隔着盖头,瞧不出芫娘的表情,也不知她怕不怕,便伏在盖头旁轻声安慰一句:“别怕,顾家出身将门,顾三从小骑马投壶,定能接得稳你。”
言罢,他也不耽搁,将芫娘轻轻往下一送,见得芫娘稳稳落进一个怀抱里,他才放松紧惕。
回头见得追他的人都还在院子里头被谢安朔拿来的门栓挡着,陆怀熠顿时得意洋洋地撩起眉梢:“你家的小姐我可就娶走了。”言罢,陆怀熠便从墙头一跃而下,顺势就要将芜娘接回到自己怀里。
可是待的在地上站稳身子,方才看见接住芫娘的人好似是穿了一件银红色的道袍。
“顾三,你什么时候换衣……”话音未落,陆怀熠忽然察觉到头顶撒下一抹不大和善的目光。
陆怀熠忙不迭抬起头,便见抱着芫娘的谢安朔眸中淬满冷意。
墙下方才挤挤闹闹。
芫娘竟然落进了谢安朔怀里。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谢安朔的目光仿佛有了声音,他说给陆怀熠的不是旁的,而是:“你完了。”
而另一旁,被谢家下人们越挤越远的顾小姐还在骂骂咧咧。至于陆巡,一早不知道被红芍她们拉到哪去了。
饶是谢府中礼乐和鞭炮齐鸣,笑闹与争执共飞,可到了陆怀熠和谢安朔这,好像什么都变得静悄悄的。
陆怀熠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事到如今,吉时近在眼前,看来是只剩下生抢芫娘这一个法子了。
“对不住了,谢编修。”
“今日我非娶芫娘不可。”他横下心,抬手便准备要挽芜娘的腰。
谁知谢安朔却不躲,只是忿忿睨了他一眼:“往后你要是敢在陆家欺负兰序,你就给我等着。”陆怀熠一怔,对谢安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有些不适应,不由得干巴巴地笑两声。
炉子里的最后一截线香也燃尽了,随着清风落进了香灰之中。喜婆顿时笑吟吟地迎了出来:“吉时已经到,新娘快快上轿吧。”
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合景的音乐顿时奏起。
谢安朔在英国公府众人的簇拥下背起芫娘,将芫娘送进迎亲的花轿。“因因,哥哥只能送到这了。”
谢夫人和谢知行这才上前,喂芫娘吃送女粿,将轿帘措好。跟从陆怀熠来迎亲的人顿时喜笑颜开,敦促着陆怀熠这位新郎官快些回府。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红毯一路从英国公府铺到了谢家,陆怀熠踩着蹬子勒一把马,难得从善如流地朝谢安朔拱拱手,终于得以带着迎亲队伍满载而归。
至于英国公府这头,自然是连夜早已准备妥当。
芫娘进了英国公府,又是跨火盆,又是踩瓦片,着实在忙的不可开交。不过好在走路不必亲力亲为,英国公和长公主也都是好说话的人,故而她到哪儿都有陆怀熠背着。
直等到进了英国公府正堂,芫娘才被放了下来。
一根红绸挽做红花,一头握在陆怀熠手里,另一头则牵着芫娘。他们拜了天地,敬了高堂,在世人的注目中,从此被月老的红线拴成了一双璧人。
一场大婚的规矩繁复而考究,任是没有正形似陆怀熠,如今也不能不盘着卧着当他的大尾巴狼。
喜婆敦促着陆怀熠和芫娘喝合卺酒,陆怀熠怕那酒太辣口,顺手从桌上的攒盒里拿两块金丝蜜枣丢进葫芦杯里,这才与芜娘一道儿饮下。
好不容易拜完天地,又敬了一巡酒,陆怀熠才得以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里背起芫娘回屋躲清净。
新房中一早就被英国公府的下人们布置得妥要当当。
如今四处挂着红绸,床褥也都被换成了赤红色的,墙上贴着喜字,窗前燃着花烛。桌上摞着喜饼,桂圆和红枣也都被累得高高的,处处精致又讲究。
只可惜陆怀熠没有欣赏的兴致。
一场婚礼让人大开眼界,但也实实在在将两个新人都折腾得够呛。
又是迎亲,又是抢人,还要陪着宾客言笑晏晏,实在是太累。若不是为着娶芫娘过门,他就是活到下辈子也没这个耐性。好在如今终于到了尾声,这一关算是过了。
陆怀熠小心翼翼将芫娘放在床边坐下,一心便只想昏迷在床,他连眼都快要睁不开了。他心下不禁暗自发誓,这辈子就是被打死,也绝对不想再来这么一回。
不料就是蹲身放芫娘那么一低头的功夫,他的耳尖便被人迅速啃了一口。
陆怀熠一滞,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看过去。
紧接着,红盖头下传来芫娘的声音:“娘亲交待我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