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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行人也会遇敌吧。”清琅身上裹着我的青狐皮小袄,倒是他现在比我还高了几分,有点不太合适了。我握了握他冰凉的指尖:“温溟早就知道了,她按理来说会动手的,但是恐怕她最近要有的头疼了。”
看着车队停在院内,几辆马车中有一辆放着个巨大的箱子,我笑起来:“看来那苗疆的罪人倒是安全。”走过去,我猛然掀开箱盖,看向里面裹着棉被躺在箱中的男人,他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看我,眼睛却没能找准我的方向,我伸手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蹭了蹭,笑道:“你刚才可都听见了吧,看来你早就醒了。那我还要向你求一种能处理掉那些尸体的蛊毒才对。”
他张了张嘴,曾经明艳的面容上显出复杂又茫然的神情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嗓音哑涩的叫我:“温……温召?”
“嗯啊,除了我还能有谁啊。”我真是矫情,对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与瘦的脱型的脸颊,眼眶里都有点发痒,幸好他看不见我的模样,否则又要出言对我冷嘲热讽了。
“……你,你声音变了。”赵汐说道,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像你了,比以前的嗓音……好多了。”
我指挥着下人把他从箱子里抬出来,笑道:“我可是把嗓子里那颗珠子取出来了,声音自然变了。没想着是小爷我把你带出来的吧。”
“我以为……温溟要见我。”他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她不会见你的,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要了解这一点啊赵汐,脑子有点长进行不行。”我无奈。
“那你呢?不都说了我没利用价值了么?”他突然情绪有几分激动,嘶声说道,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来探向我。脏兮兮的指尖就要抓到我。
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蓝布包,里面断成几节的银镯子有几分咯手,我塞进他手里,握紧他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
“我是来报恩的。”
他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难不成是我之前买的战国古玉手镯?这可是值三千两银子的啊!对了,我的那些古董还埋在——”
“……滚。他妈的都成这样了,还忘不了你的古董。”
赵汐,还真是个傲娇的性子。
给他治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十三之前去北边看雪了,玩了几天才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男人,脸色自然不太好。再听说我要他给赵汐治伤,他更是摆出臭脸来,连带着对我都爱答不理了。而赵汐更矫情,他听着声音,也知道清琅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每天围着我转,那表情也说不上多好。
我真是头疼,一个不愿意给治,一个不愿意被治。十三更是放出狠话来,要是我再往家里捡男人,就给我下毒,他性子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相处的,做事儿也乖张,我可不敢再求他了,而恐怕一般大夫也治不了赵汐这眼睛,说着报恩,其实他也是计划里相当关键的一节,这治眼睛的事儿不能再拖了。
正巧着我这官职低不用上朝,不过也要去隔三差五的去做事,这会儿我在宫里行着,准备偷个懒打个盹一上午就过去了,却看见这大理寺卿过来拿卷宗,只看着背影我就知道是子安,他穿着官服,背对着我,我看他拿了卷宗走出门去,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上,拦住他。
子安垂着眼睛,说道:“门下侍郎拦我何事?”
我笑的满脸谄媚,活像个贿赂上司的小官,伸了伸手:“那啥,可否借一步说话。”
子安抬了抬眼,脸上带着的那面皮我可一点也不喜欢,不过仍遮住了他大部分表情,我看着他目光望着我的笑脸,仿佛是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请。”
我这还不赶紧一路小跑领着他到那无人角落去,找了一个非常适合野战的宫苑角落,我咳了咳,然后把想要请他去给赵汐治眼睛这事儿一说。自然我没提赵汐的名字,只是以子安的脑子,也应当知道我说的是谁。他愣了一下,看了我一会儿:“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你以为呢?”我故意做出无辜的脸色来。
“本人……并不懂医术。”他看出我有点耍他玩的性质了,拂袖就要走,我连忙拽住他:“子安,我的好子安,你就帮我这忙吧,我都没说你上次一别两个多月也不理我,上次见你你还那副样子!”
他偏过身子来看我,半晌不语,过了好久才说:“阿召,别闹了。”
“我怎么闹了!我都说我已经全想起来了,你难道不是爱我帮我才夺了权的么?再说温溟现在必定不信任你……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我压低声音,拽住他衣领推了他一把,子安不会武,让我这么一推就撞在了红色宫墙上,宫墙瓦片上落下一大块雪来,砸在了他头顶。
他手里的卷宗掉在了雪里,我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却看到是记录三十多年前,安家的卷宗。心里一惊,我皱起眉头:“子安……你别插手太多。”
叶子安拍落头顶的雪,看我道:“阿召你做事还是欠周全,你现在要想想,你想扶谁上位了,这点对于你自己的死活很重要。岑家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给他捡起卷宗,塞进他衣领里,拍了拍:“子安,我不太明白你的固执,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想要什么。咱们别扯这么远,过两天你来不来给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