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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轻功还能勉强和他同行,于是贱笑着跟上他,笑得一脸殷勤:“师父,这又是打算带徒弟上哪儿去吃好吃的?这次还吃霸王餐?”
“……滚!”
我是笃定了谢十三不会杀我。首先是他向温溟许诺过不弄死我,看似温溟是要他教我,实际上我也是在监视他。每个月,总有一个看似是宫中人的老男人找到我们,不论我们身处何地,送来的是温溟给谢十三的一封信以及给我的一颗药。
就是那颗药,我走哪里也躲不开的噩梦。也是能让我在最该发育的年龄被抑制住了。
十三曾挑着眉毛捻开了那药丸,闻了闻,笑了起来:“看来是温溟想让你变得不男不女啊哈,这种禁药都用上了。”我虽不懂药理,但猜测这也知道这药的目的,然而又躲不开,只能乖乖在那老男人的目光中吃下药。
就是因为这药,我十五岁才来例假,十六七岁的时候胸前一片坦途的不用裹胸布都看不出来我是个女的。只是不停猛窜的只有身高,我渐渐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一些,如果自己算起来,我差不多一米七还要出点头。在这时代的女性中的确算难得的身高了,再加上长相就有几分雌雄莫辩,我不太装扮也能像个男子一般。
而在刚认识谢十三的那几年,我没少被折腾,在天山大雪中被冻僵了再被他给挖出来的事儿也没少过。也不知从哪次起,他不再折腾我了。
约莫着这变化是从我十五那年,我们一同在北边阴山到漠南的地界上做沙盗的时候。我只记得有一回,我们骑马路过一处夜半燃着篝火的蒙古人聚居地,正巧当时有个骑射比赛,我们俩闲着无聊也去显摆技术,我自诩骑射在中原地区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只是跟那土生土长的蒙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我们俩输了比赛却还和蒙人们一同喝酒吃肉,坐在篝火边又唱又笑,我一身男装习惯了,平日也同塞外男子一般爽快,酒量更是连十三也比不了我,我灌得十三都快吐了,自己喝的哈哈大笑。
蒙人这边的女人们也笑着非要我再来表演一把骑射,我本就爱显摆,自然不会推辞,刚骑上了马,我却看着一个黑衣男人从站在人群中,正是每个月不得不见的那老男人。哼,我本就有几分醉晕,策马飞驰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拿那药一口服下,灌下一大口酒。而那每月必定会见到的信封,我随手一抛,随即回身拉弓搭弦,连发三箭,生生把那信击碎在空中!
不只是漂亮的姿势引起了男人们的欢呼,还是怎样,我得意的站在马背上哈哈大笑,一倒身从马背上滚下来,任凭自己滚倒在草丛里,从一片山坡上滚下来,背后全是厚实肥美的夏末草叶。围观的人们一声惊呼,我就看到一人轻功掠来,如同提小鸡一般再次提起我。
我看到了谢十三的脸,他把我往空中一扔,我哈哈大笑,任凭他在我快落地时才接住我。
“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你怎么就能这么不在意的吃下那药,一点也不能阻止你的快活呢?”我看着他眼眶有点红,那点委屈不知是为我,还是为了同样没看起来那么自由的他自己。“你是个女子啊阿召,她这么对你,你怎么能这么开心。”
“哈哈!”我笑着推了他一把:“我弄毁了她的信你开不开心,反正你也不看。她一个当了娘在京中跟别人恩恩爱爱的女人了,还这么缠着你是什么意思!这就叫贱人!再说了,我看你不也挺开心的么?”
“我不在乎她。”
“那我更不在乎,我眼里根本就没她!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一辈子被囚在权势中,还不如我们快活!”
“……她自然是比不得你。”十三说道。“我更不可能接受她,我希望找的是一个一辈子只和我在一起的女人。”
我狂点头:“这才对!你就是要有这种先进的思想啊!我也要只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看着十三笑起来,那笑容莫名其妙的不同于他平日的贱或爽朗。我听着他低声说:“是啊,唯一一个有可能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她想要的另有其人。”其实那时候,四周的虫鸣声不太响,我听清了他的每一个字,却装作没听见,回过头来傻笑:“你说什么?”
“没哈哈。”他抽了我后脑一下。
“我喜欢自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涉足权势,真的把自己困住了。”我偏头说道:“那一定是为了我这辈子的自由。一定是为了我和我爱的人的自由。”
“少嘚瑟了,你也没有掌控权势的能力,乐乐呵呵的过日子吧,这么玩不也挺好的么?”他易着容,但一切都不能隔绝他举手投足美目流转间的不同气质。
“真想一辈子就做做沙盗,喝喝奶茶,四处比赛骑射,四处游玩抢劫啊……”我大字形躺在草地上。
“这并没那么难。”十三笑着看我。他的笑容越发不一样,谢十三表面上嘻嘻哈哈,许多心思许多动作都是隐在那贱贱的笑容下面,我不知他下了什么决心。
但现在想起那刻年轻而笑的肆意的我,觉得后来被温溟挑断手脚筋扔进勾栏院困住,十三比我心里更多愤怒与替我委屈吧,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最没正型,看着最不爱我,但做的绝不是少的那个。
在十五岁这年,我足足长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