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公子,回忆不?
“你是已经无法满足了么?我不已经每年给你东西了么?”说这话的我狂得很,倒是与二十多岁的时候很不同。
温溟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毫无征兆的拿着杯盖朝我额头砸来!
“砰!”我毫无武功,被砸中了额角,痛的几乎要趔趄两步,感觉到温热的血流下来,我怒了:“你疯了么!你在砸我?!”
“砰——”温溟冷笑一声,一杯滚烫的茶都朝我泼来,那白瓷杯子猛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我惊呼一声怒目看她,若不是自己年纪小个子矮,又怎么会被这般羞辱!
“你很狂啊。温召,你以为你真有与我正面谈话的地位么?除了那点捣鼓的新意小东西来吸引我眼球,你还能做什么?废物一个,不知凭借从哪儿知道的东西就狂起来了。”温溟勾起一丝笑,眼里却尽是杀意。
“我是感兴趣,却不代表我不能杀你,你也已经黔驴技穷了吧。单说这肥皂,你给我的配方只是一个方案,许多需要注意的细节统统没有,根本不可能是你亲手实验做出来的东西,估摸着也是你之前不知从哪个山野村夫那里学来的,只明白个大概就在我这里显摆。是,我们说好的,你每年给我一样让我满意的东西,我就不会杀你。但现在我不满意了。”
我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温溟身上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力量,她所说的话竟让我反驳不得。的确是,这些东西不过是我跟那些穿越女一样拿出来显摆的别人的成果罢了。
“不是我的贪心,而是你的没本事。若是两三年前,我一直惊叹你这孩子竟有如此跟我谈条件的魄力,手里有知道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所以不杀你。但现在我发现你两三年毫无长进,不论各方面都毫无亮点,别跟我说什么隐藏实力韬光养晦,这个年纪做这种事的人,那就是傻子!”
“小打小闹的弄些这东西,该学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学过,不过我不是在教导你,我是在告诉你我觉得你没用了,我要解决掉你了。”
温溟的话让我发抖,的确是……我仗着自己之前活过几十年,便这么浪荡随意,我以为没有人伤我,我自己在穿越之前也算是混得不错,自以为脑袋好用,绝不畏惧这些古代人,却是我自己太沾沾自喜反而越活越倒退了。而温溟的能力,眼光与气度,不论哪一项都是绝对值得我钦佩的。
我整个人仿佛是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只知道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愚蠢的错误。什么隐藏实力根本就不是我这个时候该做的事,我早早就放弃了这个能让我拼命学习的环境,我以为我这是在为自己未来命运作斗争,其实我是把自己往死路里推!我更应该做的是让温溟看到我的能力,重用我,离开这里——
她说的没错,韬光养晦用在这个年纪,用在这个时期,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子安倒是我一直看好。”她语气突然缓了下来:“他虽性格怯懦,各夫子那里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不论是写的文章还是诗词,都有自己的思路和看法在……”
我想起了总是口吃的那小子。
她还没说完,我已经跪了下来。“请大人教我。我愿为大人效力。”
“呵,你这孩子,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念想了,向来是我太高估你了。”那时候,二十岁的温溟手指滑过桌面说道,我当时不知她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时候,京中却已经开始了由她主导的惊-变,更不知道她两个月后策划了沈谢事变登上皇位。我那时候眼里的世界小的很。
“我——”我还刚要再说,她手掌一抬一阵劲风把我推出门去,跌落在游廊里,木门砰然合死,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瞬间心如死灰。
果然……温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要杀我了么?
可是子安……子安极有可能以后被温溟注意,他的确是很有天赋,我们偶尔讨论时那沉稳缜密的想法让我差点都想问他:大哥你也是穿的吧,其实这是以你为主的异世征服世界种马文吧!
我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却在下午,我就听到子安跟我说:“要是能成为阿召这样的人就好了,能喝喝酒,睡个觉,没有人管半梦半醒,如果再能到处去云游一下,随便写点诗弹弹琴就更好了。”呵,这可的确是轻松如意,但在温溟手下,成为这样的人太难了。
我不知怎么的,竟下了一个奇怪的决心,一个我以为我不会做出的决定。我想让子安做这样的人,我想让他不必每日挣扎于权利之中,我想让他能有我期望的随性。
于是,第三天,我很整洁的梳起头发甚至穿上鞋子去找了温溟。我心里从来就没这么坚定过。想起昨日子安有了那十岁出头小男孩儿该有的反应,哭着跟我说是不是他惹我生气了,按照我这脾气,当时真想说:‘是啊,谁叫你没把昨儿的鸡腿儿给我吃。’但看他哭的那般惨,我一句调侃的话都说不出口。
“子安啊,这是好的。我会努力让你变成那种人,你到时候只要随便给我这个文盲写写诗,弹弹琴就好。”我好像是这么说的,在阳光下面,他实在是哭的极丑。我觉得我心里很软,我不是什么年轻小女孩儿,我知道我应该是喜欢这个小家伙,虽然很扯淡,但我就是喜欢他。
于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