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公子,叙旧不?
做了旧,厚厚一层铜绿啊,简直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进来说。”叶子安领着赵汐进屋了,我也有点好奇的进了屋,想要看看叶子安怎么评说这个夜壶。
赵汐急不可耐的走进屋里,叶子安不紧不慢的点上蜡烛,他动作慢而优雅,倒是不显得像个穷书生了,只是赵汐在这边急的上火。“快来给我看看啊,别倒弄那个了!我这可是花了将近四千两从别人那里收来的!”
叶子安可算是坐下了,他拿起那夜壶,简单翻了两下,说道:“嗯……品相倒是不错,没有缺口。”
“那可是,你看着铜绿颜色多正!”
“还有这花纹……”
“这纹路可是战国的,我查过,这是夔龙纹,可是战国时候典型的花纹!”
……大哥,你也太能妄想了,那扭曲的划痕也是夔龙纹?夔龙纹可是代表祖先啊,谁家会把祖先刻在夜壶上啊!
“嗯,看起来倒是挺旧的。胎体也很厚……”
“那就时间更早了,听说到了战国后期胎体可都越做越薄了,这估摸着要是商周时期的吧!天呐,我也真是捡到宝了。”赵汐一脸又惊又喜,我看他狐狸眼都笑眯了,心里觉得真是又好笑又可爱。
……其实估计是街口那铜匠手艺不精才做这么厚实的。
这家伙把我那夜壶抱在手里,不住的摩挲,我忍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不过叶子安这家伙比我更有心眼啊,只字不多说,也不说是真是假,只是打着太极随便评价了几句,就哄得赵汐合不拢嘴。
赵汐小心翼翼的用布裹了那夜壶,塞进不知比里边东西贵重多少倍的香檀木盒子里,他好像是自己没什么文化,就对识几个字儿的叶子安格外恭敬,躬了躬身子屁颠屁颠的走了。
可怜孩子啊。虽然我一直觉得他蠢的让我暗爽,但现在真有点于心不忍了。
“你是找人卖给他的吧,够黑啊。”叶子安拿了细长的剪刀挑了挑烛心,我看着落下几点烛花,心中惊奇:“你怎么知道。”
他瞥眼看我,嘴角挂笑:“看你那一脸得意又憋笑的表情就知道。”
切,哪有这么明显。
“真的不陪我聊两句?怎么也是半年没见了,我以为你会当面问我替你保管的那笔钱在哪儿呢。”叶子安这会儿倒是醒着酒,垂着眼睛不看我说道。
我站住了脚步:“在哪儿?多少银子?”
“那可不是银子,可都是你之前打拼多年赚的的真金啊。”他摇了摇头,脸侧垂下来软软的黑发跟着晃了晃,天渐渐暗了,我看着那烛火映红他的侧脸,竟特别想留下来听他说说话。
“那你就告诉我——”我撇过脸去不想再被他那副温柔乖顺的样子蛊惑,话音还未落,他突然起身伸手探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扯着我坐下来:“你陪我这个可怜人喝喝酒,我就告诉你好了。想必清琅还是管钱管的死死的吧,你又沦落到穷的连个肉饼都买不起的时候了。”
我被拽的跌坐在软垫上,叶子安吩咐门外的小厮送来几个菜,我所幸坐下来,跟着说了句:“记得要香酥鸭,两只!多弄点油——”
很快的那几个有眼色的家伙都知道讨好柳屋新来的这位走后门的叶子安,几道小菜很快就上来了,我瞅着那桌子上的剁椒猪手,干锅牛肉眼都快直了,尼玛这撒着葱末带着萝卜花的小菜真是厨房那个只会做西红柿炒番茄的老张做的?!
叶子安倒是表现得有几分开心,酒坛打开一阵飘香,我闷头狂吃,他昂头狂喝,半天也没说几句。
沉默就在房间里流动,我叼着香酥鸭的一条腿啃得正香时,他也喝的晕晕乎乎了,叶子安酒量倒不算太好,只是嗜酒而已。我看他眼神都迷离了,一小束头发垂进酒杯里,发尾沾染了冷香。
“其实我小时候是口吃来着。”他倚在手臂上,几乎是半趴桌上,宽大的袖子铺在桌面上,我啃得起劲,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抬起头。这家伙还能是口吃?
“说话那简直是每一句能说利落。我们从小师承一人,是同窗,那时候你特别看我不爽啊。你一定不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皱着眉头给我治口吃的……”叶子安笑起来,那表情陷入回忆中,仿佛现出了几分年幼的天真。我心里莫名的微微澎湃,我想听他说过去。
“你那时候,我口吃一次你就抽我一巴掌哈哈,我又打不过你,半个月都让你打的跟猪头一样。”他笑起来,撞翻了酒盅,透明的梅酒蔓延开来,他随手用袖子抹净了继续说道:“后来我被打得只绕着你走,你却跟着我非要给我治口吃。”
这暴力直接,倒是有我的风范。怪不得你现在夺了我的权力,若是我也报仇啊,叶子安没抽我几巴掌已经算好的了。
“再后来就是口吃的重复一次,你就抽我一下,我可被你害惨了。那时候你也就十岁左右,我在书院里我看你躺在池子边的大石头上睡觉,睡熟了竟滚进水里去,我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喊你。本来都快好了的口吃又给吓出来了,我就喊啊‘温温温温温召,你你你你别吓我啊!’”我被他学结巴的样子逗得直笑,却差点被骨头噎着。
“然后你突然就从水里冒出来,拽着我的衣领抽了我几巴掌,头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