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公子,调情不?
啊——”
我斜眼。
“我可真不喜欢你这一脸怀疑的的表情。”他揽紧了我的腰,低了低头说道:“这勾引人的本事也不一定只有你们柳屋公子会啊。”说着,他猛地抓起了我的右手,一拧身把我压在游廊栏柱上。这叫一个动作利索,熟练高端,笑起来更是邪魅狂狷,满身都是肉文男主的调调。
“行……你厉害,你要是进了我们勾栏,那绝对是头牌,行了吧。”我对于被调戏这件事实在毫无好感。
他扣着我腰的手渐渐上移,抬起我的手腕亲了那伤疤一下,笑起来:“我可是打算叫你好好见识见识的……”
这家伙!
那手在我后背往上摩挲,面前更是把我挤了个密不透风,若不是我这两天吃的肚子比那绑了布条的胸还要鼓上几分,我这裹胸布就要贴上他胸口了。滚烫热度从夏末薄薄的衫子外透进来,也不知腰上哪处穴道被按了,我腿一软,他半推半抱的捞起我,几乎是亲密无间。
我大为钦佩,诚心称赞:“实在是高——钦佩钦佩!”
沈铁然身子结实的跟座铁塔似的,我想起了那茶楼说书先生对他的评价:“作为身强体壮的将军,床上也不是那些书生能比的……”果然是老手啊……他将我的手禁锢与头顶,眼角隐隐含笑,一张脸就慢慢放大了起来,我有点不安的动了动,眼角却瞟着他手指勾了勾我青色腰带,仿佛那深色手指动一动,就能把那条脆弱的腰带给扯走。
他低了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我唇角,开口低声说道:“真的佩服……?”那气息吹在我脸上,痒痒的。我盯着他那琥珀色的眼睛,说的格外诚恳:“真的真的。够浪……不,简直太浪了!”他却笑起来,就是不停,眼见着那爪子就要摸上我的裹胸布了,我实在是慌了。
我只是怕女子身份被发现,绝对不是臊得慌!
“咳咳。”这时候恰时听见一声咳嗽,我转过头去看着一个白衣公子站在游廊那头,目光却没往我们这里瞟,只是自顾的咳。……小哥,小心你的嗓子啊= =
我猛地推开沈铁然,他也是一脸囧然的看着那还在干咳的白衣公子,挥了挥袖子:“真是,阿召这话真不实诚,看你脸上哪有钦佩的样子。”
我落荒而逃,绝不承认自己老脸都红了。果然是太多年没被人调戏过了,脸皮都薄了。我悲戚的想。
沈铁然倒是没追上来,远远的在游廊里晃了晃扇子,对我笑的一脸促狭。
有些狼狈的我抖着手,找了个下人带路,终于来到了举办诗会的莲院,这时候院里已经满是人,树下铺了席子,摆上矮几与纸笔,几张大桌摆在莲花池边,摆满了酒杯,人们端着酒相互有说有笑,叶家女身边跟了个白净瘦高的男人,抱着自己刚周岁的女娃,在人群中穿梭。
这不是在柳屋的宴会,我只是勾栏院的一个明面老板,在达官贵人中实在不显眼,也没人来跟我搭话。想也是,谁愿意扯着一个腌臜地方出来的公子聊个没完,所幸我脸皮一向够厚,拿了一盘莲子端了两杯小酒,坐在一张无人的矮桌那里自己闷头吃。
只是这叶子安在哪里啊……
我托腮看着一身杏红裙子,执笔写诗,面容明艳的叶家女。我之前查了查,她名叫叶颦然,是叶家二女。叶家倒是有福气,生了两个女儿,长女并没什么本事,早早成家也算是稳妥,而这叶颦然却与她姐姐不同,看着模样娇憨,却硬气的很,有几分才气竟去考了科举。
这科举本是男人们抢破了头,为了某一官半职立身嫁人的事儿,她却也去参加了,那年她还大着肚子,参加了殿试,竟考了个状元回来。实在是叫人钦佩。女子大多年幼时学习心计经商或官谋,并不怎么读这些书,她却颇有几分学识,能在殿试中取的这般好成绩的女子,开国以来也不多,她又八面玲珑,在官场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其母后来退位,把叶家主母的身份交予她,叶颦然也算是京中相当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和那林晴是旧友。而她身边抱着孩子的男人则是刑部尚书之子,是盛京的中等世家之子,也算是饱读诗书,是那女娃的生父,如今倒也算是夫凭子贵,混的不错。
而叶子安,我却不怎么了解,只是听楼里年轻小倌唱过他的词:
“园林晴昼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当上苑柳农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只是那小倡儿年幼,只学着那深情语调,唱的有几分矫揉做作,听得我不甚满意。但这词仔细推敲来处处是好的,虽我是半个文盲,但的确听得只觉得没再有一个词儿能改了,字字珠玑都是换不得的。
不过心里也幻想了叶子安的模样,这般春情的词儿,想来他也是会流连楼馆,吟诗作乐调戏小倡儿的人。
只是今日却未见着有人提起他,估摸是叶颦然不喜他,就算这叶子安有了探花成绩,也不想拉拢他。而这院里聚过来的贵人们,不论男女哪个不是人精,不过是个男子罢了,叶颦然不喜,就没一个人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