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极殿金雕请老君 妙严宫阿如埋仙根
模样,想他不过一届散仙,不登三宝殿不入雷音寺的悠闲金刚,便是失礼些也无妨。可此刻他却突然弓腰行礼颇为周正,脸上也不见了嬉笑样子。 金雕对着李靖作了个揖,面上一脸严肃:“天王容禀。” 李靖重新落座,就连孟章和青华都不禁侧目而视,金雕抄着双手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院中亭子里旁边的花草沉吟了一会,像是正在挣扎着组织语言。 “在下今日上九重天,是有一桩关系三界众生的因缘要向各位陈情,此事一来是佛祖法旨,二来与在下家门有关。不瞒诸位,方才在下已请妙严宫中的仙娥持观世音法旨往兜率宫请太上老君去了,想必老君此刻也正在路上,等老君到了,在下再为各位将此因缘业果娓娓道来。” 青华顿时生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然而还没等他发问,李靖就坐不住了:“金刚如此阵仗,要以观音法旨请太上老君亲临妙严宫,到底所为何事啊?” 可金雕不答李靖却反问九灵:“九灵儿,你跟随青华大帝多久了?” 九灵望着眼前的九头鸟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可他虽心中虽有狐疑却还是照实答了:“奴儿跟随帝君已有三千八百年了。” “那你一定曾经见过她……”金雕声音苦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怎么你们都没认出她呢?” “尊者嘟囔什么呢?”孟章被金雕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由疑惑到恼火,此刻已经是要发怒了,青华还病着呢,有什么大事偏要此刻说不可? “神君莫急,并非在下有意卖关子,而是此事事关重大,有一件要紧的物证由老君看守。如今只有见了那物证,一切才算的有根有据,否则在下空口白牙,此事又波及甚广,只怕是难以服众。” 孟章连忙劝道:“就算你有什么要紧事,也得等帝君修养两天再说吧?帝君刚经历一场大战,金刚莫要强人所难啊!” 金雕看了看塌上面色依旧如霜的青华大帝,转过头对孟章说:“神君有所不知,并非在下不知体谅,而是在下怕今天若不向诸位说穿这一段因缘,明日这妙严宫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青华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更差了,金雕多有冲撞不知轻重,他和越鸟今日降妖有功,因此青华才一直隐忍不曾发作,可眼下这雕儿的口气也未免忒大了。 “哦?本座倒是想知道,是谁要灭本座的顶?” 青华扫了金雕一眼,随即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众人只闭眼休憩,可金雕毫不尴尬,他端起茶水喝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面沉如水,只留下李靖和孟章面面相觑。看来今日这如来的护法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太上老君来了才肯开口,到时候这鸟人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着实恼人。 望着面沉如水的金雕,李靖心里不禁盘算了起来——灵山中人向来少踏足九重天,这金雕又确确实实是佛祖亲信,断不会胡搅蛮缠,十有八九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看他的架势,听他字里行间的深意,此事八成是冲着青华大帝而来。 青华大帝是上古神仙,若是有些陈年旧事也算寻常,可今日金雕明摆着是要在太上老君、孟章神君和李靖面前当众陈述,这人选恐怕不是闹着玩的——太上老君代表三清,孟章代表青华的亲近人,李靖则代表天庭执法者,从这个阵容来看,这位西天护法今日恐怕是要一鸣惊人了。 众人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忽听到殿外有人走动,想必是太上老君终于到了,不知为什么,青华的心中闪过一丝紧张。 太上老君驾临妙严宫,他先向殿内诸仙各自行礼,等看到了金雕才从广袖中掏出一物来——那是一盏宝莲灯,通身金光,花瓣似无风而动却严丝合缝。 青华可以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物件,但是此刻他心口钝痛却真实的紧,他一时惊恸,以手捧心还全然不觉。 太上老君来时并不知道所谓何事,来找他的妙严宫的仙娥手里紧紧地握着观世音法旨,等那仙娥一松开手,空中便出现一纸金笺,吩咐他带两千五百年前观世音留在兜率宫的宝莲灯前往妙严宫。那盏宝莲灯,他从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他记得当年观世音菩萨的确是从妙严宫捧着这盏灯出来的,记得当时观世音眼波流动,难掩慈悲。 太上老君入殿,见李天王孟章均在,而殿中肃穆萧杀,再看青华大帝反应,便知此事大有文章。 “帝君容禀,这就是两千五百年前观世音菩萨交给贫道保管的宝莲灯。”太上老君沉声说道,神色间多了一丝少见的谨慎。 青华面色铁青,讷讷地问金雕到:“这到底是什么?” 金雕立刻将宝莲灯收进了袖口,眼看孟章就要发问,他便抢先答到:“诸位容在下细细说来,这宝莲灯,在下一会儿自会为各位打开,现在不打开,是怕帝君受惊动太深,反倒乱了心智。” 太上老君明白了,他这是搅进浑水了,孟章正欲吵闹,却发觉青华脸色青白,倒像是真的受了惊动一般。众人正色坐下,静待金雕陈述,不料金雕一开口就惊煞了众人—— “帝君可曾婚娶?” 青华提眉立目面有怒色,斥道:“三界皆知本座断绝情缘,从未娶亲!金刚何来此问?” 金雕点了点头:“贫僧方才在妙严宫里转悠了一圈,亲眼得见化世间业果业力的血莲池,帝君生于昆仑,弱水也源自昆仑,为拒众妖,帝君将自己的昆仑墟化海为山,又以弱水为根,筑起血池,分元神化为莲花,荡涤世间业果,甘愿以自身度化世间万劫,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