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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指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正色道:“说好的你给我上药,就得你给我上。”
好幼稚一皇帝!
祝青臣挣扎了一下,试图收回手,但是李钺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松。
两个人拔河。
李钺云淡风轻,祝青臣咬着牙,连牙上的劲都用上了。
但就算这样,最后还是祝青臣输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确实是他说的,要给李钺上药来着。
随便他吧。
祝青臣生无可恋地躺在榻上,任由李钺摆弄他的手指。
祝青臣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你快点,我想睡觉了。”
李钺低着头,认真抹药:“药没抹完,不许睡,等我一起睡。”
“那你倒是快点呀。”
“别催。祝卿卿,是你说你要给我抹药的,你要对我负责。”
“别说得那么奇怪好不好?好像我调戏了‘良家妇男’似的。”
“我本来就是。”李钺道,“我本来好好地守着寡、当着鳏夫,可恶的祝卿卿闯进我家,打着上药的名义,把我看光,对我‘上下其手’,还不对我负责。”
祝青臣坦率承认:“那好吧,我错了。”
李钺故意问:“错哪儿了?”
“我错在——”祝青臣提高音量,“早朝的时候,不该说你文采变好!李钺,你又用错成语了!”
“朕明日就让他们把书改了。”
李钺无奈,只能愈发握紧祝青臣的手,让他给自己“上药”。
冰凉的药膏、温热的手指、滚烫的胸膛。
祝青臣的指尖像是蘸了墨的画笔,被李钺握在手里,来来回回,四处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祝青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小声道:“李钺,你身上怎么越来越烫?都可以烤肉了,我明日想吃烤肉。好了没啊?抹半个时辰了,这是什么……”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察觉到不对劲——
李钺呼吸凝滞,动作微顿。
祝青臣倏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同一瞬间,两个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手。
“李钺……”
“朕抹好了。”
李钺转过身去,吹灭蜡烛,也不盖被子,直接就在祝青臣身边躺下。
祝青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脸。
两个人再没和对方说话。
只有祝青臣躲在被子里,小声说了一句:“朕朕朕,朕个没完。”
李钺大概率听见了,但也没说什么。他枕着手臂,躺在祝青臣身边,拽过一床新的毯子,搭在腰腹上。
床榻不大,但两个人都跟避嫌似的,离对方远远的。
不敢靠近,也不敢冒犯。
窗外风声呼呼,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翻了个身。
李钺下意识张开手臂,祝青臣顺势滚进他怀里。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又重新抱在一起,亲密无间。
*
翌日清晨。
日光被厚重的帘子遮挡在外。
祝青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李钺的枕头,身上盖着李钺昨夜盖的被子,微微仰起头,睡得正香。
忽然,窗外一阵劲风袭来,砸在窗扇上,“哗啦”一声响。
祝青臣隐约被吵醒,眼睛还没睁开,先探手摸摸身边。
“李钺?李钺?”
祝青臣摸了半天,没摸到人,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人呢?我的土匪皇帝呢?”
床榻上只有他自己,李钺不知去哪里了。
而此时,门外侍奉的宫人听见动静,连忙敲门。
“太子太傅可是醒了?我等进来了。”
“进来吧。”祝青臣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里间殿门打开,十来个宫人鱼贯而入。
两个宫人捧着热水与巾子,两个宫人捧着祝青臣今日要穿的衣裳,两个宫人捧着早膳。
还有两个宫人,走上前来,分别挽起榻前垂落的帷帐。
祝青臣抱着被子,坐在榻上,问:“李……那个、陛下呢?”
“回太子太傅,陛下早起练武去了,就在外面。”
宫人笑着上前,推开侧对面小榻前的窗扇。
果然,李钺就在殿外空地上。
他束着头发,穿着武服,手里扛着一柄长刀,背对着祝青臣,正挥得猎猎生风。
方才吵醒祝青臣的动静,也是他挥刀破风的声音。
祝青臣揉了揉眼睛,不解道:“好好的,怎么忽然耍起刀来?”
宫人笑道:“太子太傅有所不知,陛下天不亮就起来了,传了两桶冷水,冲了澡,然后就……”
祝青臣想起昨夜的事情,脸颊一红,连忙喊停:“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宫人伸手要扶他:“我等服侍太子太傅洗漱罢。”
“有劳。”祝青臣应了一声,刚准备把手伸过去,瞧见宫人面上过盛的笑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群宫人,从进来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