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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胡聂见苏御桥拳头一挥,脖子应激一缩,缩完才见苏御桥是虚张声势,讪笑着讨好,“要手机做什么,您的手机被收到您的房间去了。”
“上回我叫人给我打电话,回去之后就夜夜等,可他到现在都没打,我实在很想他,一想就难忍得受不了,”苏御桥面色坦然,坦然到他不像是在思春,“你去把手机拿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打。”
胡聂也算是服侍苏家的老人了,亲眼见证过苏家的衰落和兴盛,苏家的这些子子孙孙就像是他亲手栽种的一棵棵小苗,而苏御桥这棵苗,胡聂就没见他开过花。
现在这棵苗不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开了花,还开得悲情满满,胡聂这还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您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更亲近您,但爷说了,饭不能给,手机也不能给。”
苏御桥切齿,捡起一颗石子恨恨地摔到一边,这一动牵扯到了肩上的疤,他的脸连着疤痕一同扭曲了。
抬起右手按到左肩上,苏御桥抽着气活动了下,“那你去给我拿张纸,什么都不能给,笔和纸总是可以的吧?”
“但要纸做什么呢?”
“问问问,”苏御桥一个眼神扫过去,锋锐犀利,就像一把刀砍到了面中,“有这功夫倒不如赶紧给我拿!”
“好,好,我去给您拿,等着啊……”
胡聂刚刚怎么滚出来的,现在就怎么掂着一具身体滚了回去。
苏御桥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肩膀,昨晚他被鞭子抽了有半小时,身上这件衣服沾满血,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硬邦邦的一个板子,他干脆痛快地把衣服扯下来扔到一边,然后跪在地上,等着胡聂把他要的东西拿过来。
这一晚他总是想起那天在赛马场上轻声细语和他说话的人,越是想,越是觉得难忍,想的多了,他觉得自己都能把人给画下来。
长夜漫漫,他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动动手。
苏御桥苦中作乐地想了会儿,直起上半身准备看胡聂来了没有,祖宅庞大,树影一个挨挤着一个,他没见到胡聂,反倒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
苏御桥被引着看了过去,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男人,还真不是什么闺阁小姐,看来他爸到了晚年没有乱搞。
只是……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
苏御桥快速从地上站起来,那不就是宋吟吗!
苏家晚上也留了几个人守夜,他们都在不远处看着,前半程这位爷都好好在地上跪着,他们估计苏御桥是怕了,会老老实实跪完这一宿。
可这眨眼不看,苏御桥就不在原地了,他们连上前拦住的机会都没有,就见那位爷跑到了庭院外。
苏御桥年轻力壮,跪了这么久,两条血呼拉差的腿也没有变成筛糠,几步便出现在宋吟眼前。
宋吟先是闻到一股冲鼻子的血腥味,扭头去看,就见院里跪着的人到了他面前,后面空荡荡的院子里此时冲出来几个管家要来把人拉回去。
这副血雨腥风的光景,让他茫然往后倒了一步,看了看苏秋亊,想从他那里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苏秋亊也不知道他弟弟怎么突然跑了出来。
苏御桥不是光膀裸身,如果是那样,他断不会让宋吟看到,太没有形象。
他昨晚知道自己要挨打,里三层外三层套得很厚,最里面是衬衣,中间是一件暗扣马甲,外层就是他刚才脱掉的那件双排扣外套。
如果不是身上那有一条鞭痕,这有一个血沫子的话,他还算是风流满满的。
“哎哟祖宗,您快回去!”后面追来的管家跑到苏御桥身边,苦口婆心劝道,“要是让爷看到您这样,您又得多挨几鞭。”
苏御桥抽回自己的手,“个个都怕他看到,他正睡着香呢,你们要是不说,他上哪知道?”
苏御桥语气恶劣地把身边的人遣到一边去,目光往下一瞥,瞥到宋吟身上,嘴上却是在问候苏秋亊:“二哥,你来给大哥拿药啊?”
“嗯,”苏秋亊向来话少,“回去吧,别惹爸爸生气。”
苏御桥脸上拧巴起来,看苏秋亊的眼神如看叛徒,他哥应该帮着他说话的,他心有不甘地开口:“我就起来一会,他总不至于因为这几分钟对我赶尽杀绝吧,哥,我膝盖疼。”
他这一声哥分明是叫苏秋亊的,这里也没有另一个苏家人了,但他眼睛里看着的却一直是宋吟,连这后面的诉苦都听着不像在和苏秋亊说。
宋吟本来想避开这个人的,但苏御桥一直看自己,身上也确实可怜,摸着膝盖扁嘴的样子勾起了他泛滥的同情心,他主动问:“跪多久了?”
苏御桥立马看过来,“八九个小时,昨晚跪了一晚上,今天休息了一个白天,晚上还要继续跪。”
宋吟顺着他:“很难受吧。”
苏御桥不太好形容听到这句附和的心情,大概小猫尝到肉腥的感受就是如此,他小声道:“是啊,难受死了。”
苏御桥垂着头,因为自己都觉得血腥味呛人,就把领口扯开了一大圈,宋吟看到他颈上一大串伤口,抬起手指虚虚一指,“回去擦一擦药膏,不管容易留疤。”
苏御桥低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