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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喂?”
也是这个时候,裴究才彻底明白,宋吟和那些只会用脸的人有天壤区别,宋吟骨子里是叛逆的。
在他转身叫人时,身后一只素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捞起了桌子上的手机,宋吟接通,听了会对面的自说自话,润唇张合道:“好,明天见。”
……
裴究第二天无论是在上课还是去吃饭的路上,总能想起昨晚宋吟前一秒答应得好好的、后一秒就阳奉阴违地去接电话的样子,特别能招人火。
但是宋吟不像其他玩家对他有滤镜,他管不了宋吟,宋吟也不会听他的。
何文从在电话里约宋吟中午去他校外租的房里做客。
宋吟吃了饭,也没管玩家群里叮叮咚咚地响,把付从文发给他的地址输入到导航上,看距离只有一两公里,选择步行到了楼下。
付从文亲自下来接的他。
前几天在台球室这人对宋吟的一举一动都不关心,现在像变了个人,态度殷切地给宋吟拉开门,“电梯今天出故障,要等下午才有人来维修,你好不容易来做客,还让你走楼梯,真不好意思。”
宋吟跟在他身后,为了防止和他有触碰,走得很慢,缓声回:“没事。”
还好付文从住的楼层不高,在二楼,付从文用指纹开了防盗锁,一把将门拉开。
里面的面积不算宽阔,但有个小阳台,隔着一扇玻璃推拉门,能将外面种的姹紫嫣红尽收眼底,付从文这几天没回来浇过,有几朵花苞都蔫了。
宋吟在门口找着能下脚的地方,面前的付文从也弯着腰在找鞋穿,两人距离自然而然离得很近。
一阵穿堂风吹过来,宋吟突然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付文从提着双拖鞋,背部弓起把校服撑得很平滑,幸亏他是背对着宋吟的,没让宋吟看到他脸上一秒闪过的不自然,“乐婷,很普通的牌子。”
因为价格亲民,这几年一直没停过产。
头一回正式认识,问别人用什么沐浴露有点像是没话找话,但付文从咧开了笑,觉着宋吟是想深度了解他,所以才会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付文从像是极不好意思一般,低头咧了下嘴,动静引起了宋吟的注意。
宋吟朝他看了过去,怔愣,他刚才没问什么吧,问了个沐浴露而已,这人怎么就从头红到了尾:“这沐浴露虽然便宜,但能用得过去,里面还加了香氛,是不是挺好闻的?”
宋吟:“……”
“什么?”宋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硬邦邦地回,“哦,好闻。”
其实不是。
付文从身上有一股非常难以描述的味道,不是腋下出汗的那种体臭,是一股像是每一块肉都发霉了的馊味,宋吟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类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但他也不能对着付文从说,哪里好闻了?你身上有股馊味。
付从文领着宋吟进了客厅,期间他态度谦逊,地板上有堆放的毛巾或者杂物,都被他以最快速度捡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声抱歉。
宋吟对他也很客气,摇手表示并不在意。
而在进去的路上,宋吟注意到付从文没关房间门之前,里面有张供奉着香火的木桌,怪的是哪路神仙都没供,供的是用盘子装的一个异物。
异物软塌塌躺在盘子中央,弯成字母第三位的形状,上粗下细,顶端是粗糙的切口,细长尾部是一个个颜色稍微黯淡些的小圈。
盯着那些小圈看久了,就会产生一种,如果这个异物活过来,能立马收缩肌肉促使它们翕动起来的错觉……
宋吟没能细致看,因为付文从已经把房门关住了,理由很合理,他打开了立式空调,把门窗关严冷气才能不四处漏。
“其实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付文从在冰箱里拿了瓶冷饮出来,递给沙发上心不在焉的宋吟,语气中带着些羞然。
宋吟弄开易拉罐的铁环,看水汽降下去后放到了桌子上,没喝,反问了一声:“是吗?”
在台球室的时候可不是他说的那样。
为了引起付文从的注意,宋吟当时耍过一点小心机,他故意弄掉过球,这招挺有用的,付文从确实看了他一眼。
但是也仅限于看,从付文从脚边捡起的时候,男生拿着球杆表情晦暗地看着他,那一眼没有任何感兴趣的情愫和惊喜,只让宋吟感觉到防备。
付从文当时并不想让他靠近。
这也是后来宋吟和玩家多次怀疑何文从不是深柜并且想放弃的理由,付文从实在不像是对他感兴趣的。
付文从低头啜了口饮料,右手按在沙发扶手上,按得很用力,能看出他情绪紧张,他说:“对,我甚至记得这几天你每天出现在台球室的时间。”
宋吟眼睫翘起来,略显惊讶。
付文从与他视线交汇上,舌尖溢出血,糟糕,说错话了。
付文从当初是以想交个朋友的由头去要宋吟手机号的,然而刚才那句话不论是对朋友还是欣赏对象,显然都不太适用,有点过格了。
他忙找补道:“我喜欢打台球,一开始我看出你球技并不好,后来你被几个人指导了下,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