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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味道最鲜的蘑菇干放石臼里碾碎。
他垂眸坐在兽皮上,手慢慢捣着,石臼里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火光从木架的缝隙中倾泄,偏爱他似的落了些橘光在他身上。黑发沾着浅金更加柔软,半边脸庞映着光,如覆纱般朦胧温柔。
晴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神。
他摸着近火旁的蘑菇干,抓着已经会有脆响。
“快干了。”他声音下意识地放轻。
许霜辞过了几秒才抬头看去,刚刚在走神。
晴看着他稍显疲惫的眼睛,重复道:“蘑菇干了。”
“好,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可以收了。”许霜辞慢了一拍点头。
晴走到许霜辞身边坐下,拿过他身前的石臼一边捣一边问:“还采吗?”
许霜辞身子往他肩膀上一歪,屁股挪一挪,手往晴腿上放。没力气支撑身子要晴肩膀后滑,尾巴勾住他腰帮忙稳住。
许霜辞调整姿势,靠得舒服了才道:“休息一天吧,好累……”
最近就是采蘑菇,切蘑菇,晒蘑菇。然后昨天还跑那么远割麻,就是晚上睡饱了也没精神多久,还是累。
许霜辞往晴头发下拱了拱,手改为环住他腰,靠着就不动了。
晴:“多休息几天。山里蘑菇多,摘不完。”
“嗯……”靠着不舒服,许霜辞往晴腿上歪。
手臂抱着他腰,脑袋贴着晴肚子。腹肌上凉凉的,许霜辞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不再动了。
晴尾巴伸出来护着他的脑袋,手上不停。
待蘑菇粉弄好,他将粉末装进边上备好的陶罐里盖上,推到一边。
他低头,手指贴了贴许霜辞的脸。
腹部呼吸温热,晴表面看着云淡风轻,但肌肉一直绷着。
许霜辞被晴扰了睡眠,抓住他的手讨好似地蹭了蹭。
晴从许霜辞的侧脸看到他耳朵,圆白圆白的,耳垂似云贝。
他轻轻捏了捏。
把人惹得恼了,才抱起他放进石床上。
几天后,许霜辞蹲在水潭边捞起里面的麻皮看了看,上面青皮一扯就下来。
已经可以了。
泡好的麻皮去掉表面一层青皮,叫刮青。
许霜辞弄了几个木片,叫上晴一起就在水潭边支了两个三脚架,放上一根横杆后开始刮。
一人拉一人刮,刮完放上木杆,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刮青之后,就是漂麻。
一条横杆不够,许霜辞又叫晴多支了几根三脚架放杆子。
漂麻是通过在麻上浇水,使其自然褪变为白色。
浇水有技巧,许霜辞只看过没上手试,只能做成哪样是哪样。
漂麻要连续浇水两三天,这期间麻线不能过干或者过湿。
三天后,麻线就成了最常见的模样。
许霜辞趁着这期间的空闲,也处理了一下新一批的兽皮。
晴则给长耳兔的棚子拓宽。
生崽的长耳兔多,原先的地方已经不够。
晴了好几天,雷声炸响,暴雨突如其来。
许霜辞忙叫了一声晴,两人赶紧将外面晒着的各种干草蘑菇收进去,然后再抗麻线。
刚一进山洞,大雨滂沱,山谷一片灰暗。
许霜辞回望去,外面只留下几根并排在一起的横杆接受大雨的洗礼。
许霜辞感慨:“这雨来得是时候,蘑菇又得长一茬。”
晴无奈:“吃不完了。”
“冬季那么长呢。”许霜辞道。
总感觉还能再囤些。
晴看着他一双清亮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不怕累就行。”
“这哪里算累。”
“进山还可以顺带多采些草药,屯着总没错。”
兽人也就只有要熬过冬季,才会在秋末的时候大量囤积食物。像许霜辞这样从春季开始囤的是极为少见,不,是几乎没有。
晴揉过许霜辞的头发,手又滑落下去捏他的后颈,将人带到身前。
许霜辞额头抵在晴肩膀,长叹一声道:“后面才是麻烦呢。”
“做什么?”晴问。
许霜辞手从晴腰侧伸过去,胸口趴他身上,手在他背后捋着那满背的柔顺白发。
许霜辞道:“捻线。”
晴:“明天再弄。”
许霜辞笑道:“晚上弄眼睛得瞎了。”
黏糊一阵,许霜辞稍稍踮起脚,下巴抵在晴肩膀上,然后打了个呵欠。
“困了……”
晴托着他的腿抱起,温声道:“困了就睡。”
漂麻后是绩麻。
绩麻需要先将大块的麻线劈成细线,两股捻在一起,再绞成线团。
这活儿细致,也费神。
许霜辞自己先做一天,边做边教晴,等到晴熟练上手之后再去做另一件事情。
搞织布机。
他之前是搞设计的,小时候在村里也玩儿过织布机。做个小型的摸索摸索就出来了。
麻烦的不是构造,是削木头。
他们的工具现在还止步于石器,削木头的活儿就是个费时费力的大活儿。
好在有晴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