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你当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远处巨熊的尸体发泄了数下。

“我现在就可以起誓，得到它之后，再以它的名义起誓。”阿尔忒弥斯不厌其烦，“塔纳托斯，我真心那么认为，你比我更适合成为那枚月亮神格的主人。”

塞勒涅是天生的月亮女神，真论合适，或许她才是最合适的。

可阿尔忒弥斯从来没有过把神格重新还给她的念头，到他手上就是他的。

他只会把自己的东西优先交自己喜爱的对象。

“你明明也喜欢那枚神格。”

喜欢就是想要。

阿尔忒弥斯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拒绝了。

唯独这点塔纳托斯没办法反驳。

他干脆不回答了，盯着篝火，漫无目的地想着应该用什么借口摆脱这位有些难缠的女神。

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

果然，之前就应该离开的。

在她提出来所谓的“补偿”，设置陷阱的时候。

——“所以，塔纳托斯，我的孩子……你想要那枚神格吗？”

他听见黑夜女神悄然响起的、带着宠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

来自母亲的关注拉回了他的思绪。

“只是有一点喜欢。”

他无声回答她，“月亮很美丽，非常漂亮。”

“那就是特别喜欢了。”

女神笃定地开口，再度问他，“所以……你想要那枚神格吗？”

“我只是担心，会不会……”

因为对象是倪克斯，所以他可以放心说出自己的顾虑，“她还有其他目的，或许是想通过我，以我为条件，换取您的支持。”

而且他的答应，可能也会导致一些立场上的麻烦。

“这不重要。”

试探归试探，她也清楚阿尔忒弥斯不敢真的那么做。

至于她的态度……那就更简单了，黑夜女神从未参与过大地上的任何争端，过去如此，将来依然。

是宙斯的子嗣继承了血脉中的多疑，才会有这样和那样的顾虑。

“小塔想要的话，就尽管去做好了。”

宫殿中，眼眸映出大地上景象黑夜女神容色温和，犹带安慰，“你是我的孩子，是母亲最小的孩子，你当然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塔纳托斯可以不用那么安静乖巧，再多任性或者肆意都没有关系。

因为那是她容许的，她的孩子本来就应该能做所有他想做的事而不必有任何担心。

“……”

塔纳托斯同样没有再回答她。

他不太清楚要以怎样的态度回答女神带着重量、让他有负担却不会感到拖累，反而因此有些开心的话语，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算正确。

犹豫着。

他再度开口：“那你能保证……只是我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他在“我们”这个词上特地加重了语气，“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阿尔忒弥斯很喜欢他用上这个词。

眼下正进行的交易……不过他不想成为交易，交易总是冰冷的，他们此刻正在温暖明亮的篝火旁边。

这应该是——朋友之间互相表示亲昵和喜爱的，赠予，还有帮助而已。

塔纳托斯能坐在这里，本身就已经说明黑夜女神的立场了。

倪克斯不会偏倚神王，这点对阿尔忒弥斯来说便已足够。

他是足够骄傲的猎人，不愿，也同样不屑假借他人之手达成目的，猎杀迄今为止最强大的目标。

“本就如此。”

带着那种餍足的，大型动物吃饱喝足后的懒洋洋的睥睨，塔纳托斯听见狩猎女神堪称愉悦的声音，“我只是想把神格给你而已，支持只是顺带。”

这好像，和他之前的说法，不太一样。

“没有足够的信心之前，猎人是不会出手惊动猎物的。”

他盯着女神看了一会，大概明白过来那是她的自信，不是代表之前条件有所更改。

“……我会重新考虑，然后给你正式的答复。”

塔纳托斯收回了之前的拒绝，却也没有立刻答应她。

“没关系，我可以先以神格的名义起誓。”

阿尔忒弥斯爽朗道，回答得很痛快。

她发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犹豫，好像篝火旁的那些计较从来没有存在过，她依旧是最初展现出来那个样子。

——是一位直白、热心肠、自顾自的，随性又不会让人败坏好感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