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晋江
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油屋汤婆婆称呼
他为“棘”。荆棘的棘, 因为他话语，会化作伤人利器。
他只好保持沉默。
虽然他言灵，命令不了
油屋的客人们、反抗不了汤婆婆, 但低等级妖怪们非常好使
, 所以
他望窗。
那里有一片蔚蓝海，清透、倒映天空浮云, 如镜子。海岸线上，铺
石子路。石子路延伸到水接着一段黑漆漆的铁中，
轨。
每到夜晚, 一辆辆载神明列车就会抵达油屋。在一盏盏灯笼照耀下，停靠。
戴面具神明们, 陆续下车。
油屋便热闹起来了。
“棘？”
他偏了偏头。
呼唤他人是表面冷漠，际上善良坚韧小玲姐姐, 原型似乎是白狐。小玲穿绯红侍女服，发披散，嘴巴涂了唇彩。
他眨了眨眼睛。
作为管理者, 他在油屋员工之间不受欢迎。小玲和锅炉爷爷，是唯二愿意照顾他、把他当作正常孩童待人。
“你遭遇, 很像某位故人。”
锅炉爷爷一边说，一边挥动六条手臂，一刻不停地烧水，畸形身躯神似蜘蛛：“我想想, 他真名，是什么什么琥珀川……？我是比较熟悉‘白龙’这昵称啊。”
“他已经离开好久了。”
棘在纸张上写字：【谢谢。】
他明白, 锅炉爷爷是在安慰他。
总有一天, 他能像“白龙”一样，拿回自己名字, 回到属于自己故乡吧。
即使他记忆全是空白。
“棘。”小玲无奈地开口，“坐在窗沿上是非常危险，快下来。你不会飞，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棘不舍地看了看海。
他点头，正要跳下窗台，身上就泛起了金色碎芒。四周空间隐隐扭曲，他茫然地张了张嘴，影子愈来愈模糊——小玲惊慌地伸出手。
她抓了空。
“棘？！”
……
锻刀炉噼啪声，跟锅炉爷爷烧水声音十分相似。小煤球改成了纸片做工匠。火熊熊燃烧，驱散了春日凉意。
棘绷紧了神经，开始观察。
除了纸片工匠们，这房间内有两小孩，一虚拟投影：他略过投影，重打量两活人。
蓝头发，有股沉郁锋利，仿佛是浸泡在尸山血海里，令他暗自做好了用“言灵”准备；另一，则浑身散发“好欺负”气息。
“居然是你……？”
好欺负孩子讶异地说。
嗓音分悦耳，宛若他眺望过无数次那片海中浪花，一下一下地拍打海岸，发出清澈动静。
他不解地写字。
【你是谁？】
【你认识我吗？】
“……诶？！”
花子懵了。
小夜陷入了沉思。
经过“放映会”，小夜左文字棘是有印象：他在商店偶遇了审神者，友好地祝福了一句“一路平安”，完全没做多余事啊！
是不是召唤错了？
花子解释道：“我们见过一次。”
“你可以叫我花子！”她纠结，谨慎地补充，“我在老师教导下，召唤了诅咒过我人。但你当初，只是祝我‘一路平安’。”
“……”
不是了解我人啊。
棘沮丧了一会儿，才垂脑袋，“刷刷刷”地写下事情来龙去脉，展示给几人。
刚上一年级花子：……
#知识盲区了#
幸好，安倍晴明体贴地念出了这段文字：“我油屋汤婆婆签订了契约，失去了名字和记忆。家都喊我‘棘’。至于诅咒，或许跟我能力有关。”
“我说出口话，都会成为事。”
棘拉下衣领。
他嘴边是咒言师家族特有符文。诡谲纹路，不仅没有降低他颜值，反衬得他眸光越发剔透。
如初雪一般，柔软干净。
小夜默默松开了刀柄。
“汤婆婆？”
安倍晴明收敛了玩闹态度。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