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chapter 25
声音也带着咬牙切齿的酣畅淋漓。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她一恍惚懂得了。
苏阑疲惫地晕沉了去。
沈筵下床走进浴室冲完凉出来,到楼下喝了两杯加冰的威士忌。
此刻夜静稀,也无妨将挫败感挂在脸上,连他说不清楚,今天晚上闹破了来这么一场,究竟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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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郑臣那个毫不掩饰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苏阑年纪,她清婉有仪,她心思恪纯。
她读很多的书,还很擅长说一些机灵话,太容易被记挂。
将来也会有很多喜欢她陪在身边。
他是有婚约的,要不了她太长时间,早晚让她走的。
可光是想一想那形,只是动一下念,沈筵觉得难以忍受。
一切有关于她不再属于他的念。不能被起来。
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沈筵才慢慢上楼,他脚步放得很缓,生怕惊醒了姑娘似的。可他刚才分明瞧见她睡得那样沉,根本不可能因这响动醒来。
沈筵放低了动作躺在她身边,转身抱住她的时候,也轻手轻脚很心,唯恐吵到她会被她厌恶地挥开手。
真别说,苏阑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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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蹭着她的脖颈,轻车熟路地摸索到苏阑的十指牢牢扣进去,才心安地拥紧了她。
酒精着时间差也开始发挥效用,他的神思开始困倦起来,快要入睡时又忽闻一声沉重的呼气声。
是那种哭久了以睡着,在梦里才渐释然的气息。
沈筵于心难安地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月影偏移到那株梨树,再瞧不见了踪迹时,沈筵才迷迷糊糊得出结。
他大概是栽在苏阑身上了。
今晚会失态到这个地步,像个不会处事的愣青似的丢下一屋子的领着苏阑回来,连话也不会好好说了。谁来规劝听不进去,谁的面子他照下不误。眼睛里只有一个不听话的姑娘。
而所有的这一切,是因,他开始变得在乎。
他无法再丢得开手,他丢不开。
他一步步的开了关隘,任由苏阑走马观花地闯进他的世界,然吝啬地紧闭城门,只许她在自己这一片天地里来去。
旁略碰一碰,他会动大气。
一直到天明时分,沈筵才倦极而眠。
待日上三竿醒来,他习惯性地去摸身侧,扑了个空。
苏阑不知何时已起床走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额角。
郑秘书的电话适时进来,“沈总,泰林银的董事们在华彬庄园的高尔夫球场您,还是上次南京分公司的项目贷款审批落地的问题。”
“好。”
沈筵沐浴换了身白色运动套装下楼。
黄姨正用吸尘器清洁地毯,见到他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先生,早餐备好了。”
“阑阑呢?”
沈筵左右张望了一圈,不见影。
黄姨给他倒了一杯鲜奶,“姐回学校去了,连早饭没吃,说是上课来不及。”
沈筵微哂,刚开学她哪来的课上?八成是不想见他,随找了个理由出门。
他也提不起什么食欲,简单吃了两口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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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黄姨做的鱼子酱鳗鱼三明治,口感可堪媲美米其林餐厅主厨的水准。
黄姨把中药装进陶瓷密封罐,“姐连药没喝,她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熬好。”
沈筵喝了半杯鲜奶,“给她送学校去吧,她身体虚,不好误了喝补药。”
“好的,先生。”
司机把黄嫂送到P大时,苏阑在宿舍里,和林静训合练一首曲子。
新生开晚会在即,研二那帮以找实习名摆烂之实,研三又要攻文。
节目只能由研一班出,而苏阑和林静训两个因外貌气质出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很荣幸地当了大冤种。
林静训倒很乐意。
苏阑发她不太爱回家,只要能找到赖在学校的理由她不回去,哪怕是因一子事。
“姐,”黄嫂敲开寝室的门,“先生让我给你送补药来。”
这是苏阑一回反应来,黄嫂总是叫她姐,却称沈筵先生。
先生和姐。
仿佛天生是不该在一起的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