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让功

「头盔？」瑟莉娜注视着这沾着些许血迹的头盔，有些不知道含意为何，西里尔并不回答，而是把手放到了切斯柏的肩甲上，一把将其拉了过来，然后硬生生给他套了上去。

他先是一愣，但随即开口说道：「队长，你也快点也捡个叛徒的头盔戴上。」

紧接着很快，一传十、十传百，这些征战骑士们便都知道了叛军为何能够协同战斗的秘密，并为这东西的简单与致命感到震惊。

「现在，发现这件事情是你们的功绩了——希望你们在可行的状况下、全力将分辨敌我的方法告诉所有可以找到的友军；这场变故过后，如果能赢、我相信过往监正会必定会有一次由上而下的大洗牌，借此，你们曾经的污名将被洗刷。」西里尔澹然的说道，情报有价值、但情报无法通报全军，形同没有获得。

「……为什么？」瑟莉娜眉头微簇，切斯柏也瞬间严肃了起来，之后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们有一种被可怜的感觉，何况夺取友军的成果、非骑士所为。

「我要继续去搜寻更多离散在城里的部队、最好的状况下，可以团结有战斗力的人民进行抵抗，你们快护送刚刚救下的平民往城堡去吧！再怎么说、我也只有一个人，不适合作为传声筒。」西里尔的说法相当在理。

「我是指，这个功劳您不应该让给我们——我们完全可以说是您发现的；而且，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敌人。」女骑士插口打断他的陈述，并改了一个说法。

同时也担忧西里尔的安危，她承认，这位特锦赛冠军确实有着相当强大的武力，但现下的叛乱终归是军队与军队的较量——即便是泰拉这种高端战力可以影响战局的体系中，也通常不适宜让这种战力落单、以避免战力殒落造成国家付出培养成本浪费。

「那又有什么用呢？」西里尔笑了笑，随后反问道。

「再来个封号？还是把我擢升为征战骑士的一员？以此进入卡西米尔政界？骑士之国有一个西里尔就够了，目前我已达成目的。况且，我终究是个乌萨斯人哪、到时候说不定有人说我是勾结联合会才得到这个情报呢？」未待他们回话，他又给出了一番论述，甚至提及到了老临光的影响力。

「——至于安全问题，不瞒你们，我自有脱身之法，你想想看、我是怎么在这么快时间从冠军厅找到这儿的？诸位快上路吧，现在局势刻不容缓，没时间多谈了！」

两人哑口无言，确实，他们甚至可以想像风波过后，某些饱食终日的监正会家族势力如果没有没落、他们绝不愿意看到一个体系之外的外来者上位，更可能是给西里尔泼脏水，最终功劳仍会落在切斯柏等人所属的骑士团上面，虽曾沾染背叛者的污名，但终归是「自己人」之一。

西里尔让出这功劳，只是因为这样一来就不好看了，他不介意将自己一些看不上的物事作为顺水人情。

更重要的是，瑟莉娜或多或少感觉到了，西里尔对于卡西米尔并没有任何留恋之情，去意明显，甚至对于乌萨斯的怀念更甚，仿佛得到特锦赛冠军的一瞬间、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或者说，商人无祖国？

但又充满了矛盾，如果目的已达成，那么以明哲保身的角度，自然是想尽办法前往陆行舰的接驳处，而非往市区这边来、靠着武力解决叛乱部队，以他的实力必定可以在这场乱局之中幸存，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却又在此时掺和进来，所求为何？

西里尔明显并非黑骑士这般求战心切的武痴，那么他可能的目的，只有可能是纯然的善行。

他们俩历来所受到的薰陶、都是敌视商人、且敌视乌萨斯人，但西里尔一人身上有着两种标签，两人却完全讨厌不起来，也多少可以理解时下卡西米尔年轻人对于雾骑士的支持，有时并非只是因为外貌与实力。

这人能在特锦赛之间收获如此大量的拥簇、到了后期，甚至隐隐压过黑骑士这位可能挑战连冠的上届冠军，这和他轻视身份这点是分不开的。

因为这数十年来，在这个骑士之国，立场与阵营已经被谈论多次了，也没人可以一锤定音说明这个国家应该前往哪个路线才是正解？相反，相互之间的路线问题，则成了以大型官方机构为单位、疯狂内耗的万恶之源。

因为无论是谁占优、获得更大的执政全，对于身在底层的人民而言，只能感觉自己愈过愈糟；如果落到监正院、骑士协会、商业联合会、或者国民院手中皆没有半点好结果，那争论这些有何意义？

西里尔作出抛弃商人与出资人的身份、仅以武艺与理念参赛，并且一路披荆斩棘、挫败联合会的诸多风言风语，直至获得冠军。

正是以行动展现一种如同孩子童话中最后的骑士朝着海浪与波滔冲锋般般闪耀的精神。

「唉‥」这时，切斯柏不禁又叹了口气，卡西米尔一向视乌萨斯为侵略、野蛮、邪恶的代名词，然而，目前看来监正院伸出的橄榄枝，甚至丝毫没有令他动心，这让他们不禁想到他们所在的体系，是否已经腐败到了甚至比那个邪恶帝国更可笑的地步了。

「我走了。」西里尔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征战骑士们不禁肃然起敬，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