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不寻常

问题与解答的过程一直持续了许久、彩虹小队在数月的囚禁生活之中，实在累积了太多的疑惑想要获得解答，也许有人好奇，就这么不怕地下监狱的人发觉他们越狱、展开大搜捕吗？

这是有原因的，此刻，兵工厂的入口早已被清空，那些来打工的打工人，已不知去哪了，甚至连守军、都只见到了三三两两的几个，而且他们明显注意力都不在观察周围、而是专注在从那矿洞之中搬运出可以搬走的仪器与机具、明显，这些乌萨斯军——包含掩藏在矿山深处的技术开发部都打算撤出这里。

「说说代价吧……」忽然，灰烬开口了。

直到这时，小队成员这才发现，这位队长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即使这个黑发猫猫头青年让他们随便问，她也一直未曾开口。

「西里尔先生，您刚才说的，作为救出我们的代价，我们……我要帮您做些什么？」她重新整理了话语，便神色坚定的询问刚才他在狱中所说的条件，话语后半段，则说明着她又想要一肩扛起这个「代价」。

「问到点上了，我相信我们的目的一致……找出并杀死列维·克里奇科，我来到这里刺杀他，但却没能找到他，然后……我十分怀疑这场天灾的产生与这人有关。」西里尔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透过维多利亚与乌萨斯两个大国的学术资料库、试图系统性的了解天灾与源石之间的关系。

作为一个曾经的生物学者，虽然因为领域差异、对于这种全新知识尚且无法站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产出成果，但透过阅读天灾学与源石能源相关期刊，知悉学术前沿的消息终究是可以的。

再加上几名吞噬过的天灾信使的记忆，他可以充分理解，这次的地震型天灾极端的不寻常……首先是太小了，这种足以造成移动城市难以跨越的巨大裂谷的天灾类型在爆发之前毫无征兆、没有天灾云、并且在爆发之后，也不见弥漫扩散半径数公里的大量源石粉尘。

没错，此刻的众人站在山坡之上，微风吹拂，然而空气竟然是清新的，而大多数天灾在发生时，往往都是碎裂、四散的晶体漫天，无数源石辐射导致所有没穿防护服的生灵全数感染。

光说粉尘这一条，甚至需要数星期、甚至数个月的时间来等待这些极其细小的粉尘缓缓沉降下来，这才有可能前往开采这些额外的源石晶体。

倘若天灾这东西类似于「打雷」，是一个高空中电荷充分累积的成果，天灾信使的角色、就有点类似观察云相，预测会不会打雷的工作。

而在学术的近况中，天灾为何产生、尚且没有一个合理的解答，但对于其产生的频率，却有着一个极为普遍的共识，那就是一个简易的研究假说——「能量积蓄假说」。

「天灾」成因虽然不明，但在汇总天灾发生裂度与发生频率的调查研究可以大致表明，某些地区倘若长期不发生天灾，则假定引发天灾的能量将积蓄起来，并将在某一特定时间点产生更剧烈的天灾——亦即，一块地区的天灾规模与发生频率大致上是呈现负相关。

如果能量释放出来了，则同一地区在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再次发生天灾——即使发生了，规模与危害都不会太大。

此一假说有些类似于地球上地震研究中「弹性回弹理论」(elastid theory)，是指一块地壳之中的能量因为板块运动的关系，会受到压迫或者拉扯，但有可能在一短时间内不会断裂。

那这样子，能量就会因此被蓄积起来，而如果能量超过了岩层所能承受的应力/应变阈值，板块就会发生断裂、也就是地震发生的瞬间。

当然，我们都知道板块运动的解释源于板块构造学说，虽然目前地幔热柱(mantle plume)理论、热点理论等等依旧众说纷纭，但至少所有人都理解，这些运动的成因与地心与地热有关。

反过来想，天灾也是类似的状态，只不过缺乏一个公认的来源……它就仿佛凭空出现在了泰拉这片大地之上。

以西里尔脑中天灾信使的经验谈而言，那么这次的天灾有点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引动出的雷电，又或者被某些东西给地壳砸出了裂口、强制引发的地震，虽然都是电能或者动能，但究其成因——却显得相当不自然。

要说这次天灾整体感觉，就好像折断一根已经被划了一道深深刀痕的筷子，整个筷子折断所需要的力气被降低了、但整根筷子折断的能量也同样被降低了，那么现在西里尔深深怀疑、给筷子划上那一刀的，正是那「失踪」了的列维博士。

他并不怀疑这位科学家的能耐、要知道，在德鲁奇那种只有少量资助的状况，也依然可以在萨尔贡的荒漠之中搞出「进化的本质」，如今在乌萨斯、就算透过目前得来的情报，列维并未获得太多的资源。

也绝对比一间哥伦比亚公司的间接资助高出上无数倍、而这也正是西里尔想要将之尽快格杀的原因，三体中有句名言「对一个文明最大的敬意是赶尽杀绝」，这话对于这种极大的潜在威胁来说也完全适用。

正因为他理解这人存在所带来的危险性，他才不顾原先和游击队的外交进程、抛下了阿丽娜就直接动身前来暗杀，因为对于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