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皇帝的利刃
队伍持续向前推进,而方才远方的黑点,则随着队伍的拉近,成为了一个......
通体漆黑的军装、硬挺的军靴与坚实的臂膀以及那血红色的军刀刀鞘,最具代表性的则是口鼻上连通到身后的大量黑色管道。
「嘶——呼——」沉重的呼吸声机械而沙哑,使周遭听见的人不寒而栗,而细微的雪点一但落到他的身上,顿即就如被浸入墨水般染黑,随后彻底湮灭。
这便是乌萨斯的皇帝内卫。
这位追猎者的脚边正横陈着数具尸体,由于脸面已经被割掉,露出可怖的肌肉层而看不清其真容,见此状况,人群之中出现了细微的骚动,认不出这的依然不知畏惧、而认得出的却隐隐成了混乱的根源。
显然,至少一行人中有三人对乌萨斯的意志是有概念的。
「所有人,加固防御、后撤……」泥岩的命令下达得极快,可她自己却毫无半点退却,她只是站在原地,随着队伍共同后退产生的的跺地声,诺大的空间只剩下三个人影。
雪祀芙蕾亚、泥岩,还有这时穿着一身防寒装束的西里尔。
不得不说泥岩是个明白人,她心里清楚在面对这种敌人留下部下、最后只会徒增伤亡,或者说、恐惧将会助长邪魔的力量,这是,也最好是一场仅属于高端战力之间的战斗。
很快,芙蕾亚便开口了……
「无论是按照疆域、或者是对于境外之敌的古老约定,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走向前去,以一个尚处安全的距离面对内卫。
手中的法杖已然呈戒备状态,法杖尖端正在聚拢一股极寒的气息,看来她是要用上压抑至今未曾使用的雪祀法术了。
「…………」内卫并不回答,看起来沟通无效,他抽出手中的长刀,黑色的恐惧开始涌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地表,而面对着他的泥岩已然开始御使法术,在身上叠上一层又一层的法术护盾,似乎战斗就要一触即发。
利刃从不开口,这是内卫在执行任务时的守则,听取每个咒骂与狡辩的工作属于法官,却不属于他,在屠戮埃拉菲亚村庄的灭村行动中他不发一语,在追杀叛徒时如是,即使他清楚现下开口很可能可以免去一场血战、也是如此。
「内卫,我以为陛下服务的乌萨斯贵族的身分向你请求对话。」但凡事皆有例外,只见西里尔走上前去,对这个身影大声呼喊道,表明官方身分的同时将遮挡自己面容的防寒帽与面具脱下,这时,明显可以看出这名内卫的动作略微滞涩。
「不可能…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属于乌萨斯皇帝意志的刀刃只会受到另一股意志的影响,于是,他开口了,泥岩与芙蕾亚则略带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特别是后者,他原先认为这最多就是个战斗力很强的奇葩贵族,可这人竟与内卫说得上话,他究竟是什么身分?
「如你所见,我所在此地的理由、与陛下颁布『感染者隔离区』的国策有关,我要在此确认我们两人的任务是否有冲突的地方,你无须透漏详情。」西里尔现下的行为等于是把这道命令无限上纲,但他仍认为可以借此化解这场冲突。
「……万尼亚大公。」内卫顿了顿,便随即开口吐出一个字眼。
「那么看起来,你的任务已然完成,我们各走各路吧,跨国服勤时的你孤身一人,毋要为乌萨斯徒增波澜。」说话同时,西里尔以医学眼光细微查看着地面上的尸骸,即使脸皮被毁去、依然可以看见乌萨斯族标志性的熊耳,从几个脚踝处的瘀伤可以推测这些人是慌不择路的被追杀至此。
原本世界线中,莉莉娅也应当是其中一人才对,或者这些尸体中就有她的熟人。
「我不明白,男爵,这与陛下的意志有何关联?」语毕,内卫还是收起了刀刃,坍缩的恐惧如雪遇烈阳般消散,但留下的片片侵染的痕迹仿佛木头被灼烧的火痕,完全无法散去。
这让人简直难以想像「落日峡谷」之中究竟是何等惨状。
「在先皇的领导下,利刃几时会自行判断这一切?请注意,当今的是费奥多尔陛下执政,你这话让我质疑尔等的动机。」西里尔故作皱眉,开始扯起虎皮来,但不得不说,由于维特那边对于西里尔的消息封锁严密,即使是内卫都不知新皇究竟是如何器重这位来自维多利亚的商人。
「…………」
「我能理解你们憧憬先皇铁蹄令大地颤抖的时代,但请注意,当今陛下并不愿帝国走向相同的道路,你们效忠的应当为陛下而非区区理念。」不得不说,拿内卫开涮真是极其难得的体验,而且西里尔还完全清楚这人无法反驳。
最后,内卫还是说了些话,而这些话中透漏的内容却使人不寒而栗。
「那么,我也给你个忠告,那就是别忘了你的作为本身,包含你所窝藏在北原一处纠察队营地的罪人与公爵的女儿,这一切尽在我等注视之下,你并不比我等卫士清高到哪去。」内卫最终只向他行了个军礼,便带着那些受害者的口鼻步行远去了。
西里尔对这点其实并不担忧,倘若他被纳入观察的时间点来得太早,则整起乌萨斯贵族圈的感染者乱战看上去就会像是他一手引导,可若真是如此,乌萨斯对待自己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