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直接移步正文)S2,你好,陌生人(前世的大B哥)
我很能理解他那种想与我分享喜事的心情,可看着给他铺床、倒水、收拾呕吐物的小七时,就是有那么点担忧。
大家都是独生子女呀,大B你个呆B。
住的地方是一个朝鲜族民宿,我没咋睡,却也没替他想出什么好办法。
好吧,我的原则是,不参与任何人的人生,贯彻到底。
上山要穿着厚厚的棉服,我是个跟屁虫,看着前面叽叽喳喳的两小只。
小七摘下手套给大B哥扒着温泉蛋。
“唔,还挺好吃,再来一个。”
小七宠溺的笑着,摘下手套又扒了一个。
我:给我也扒一个。
B:滚,要吃自己扒,我媳妇冻手。
我B,你特么还知道啊?
在初冬想要看到天池的几率是很小的,我们第一次上山就看到了,很幸运。
合影到现在还留着。
三天的旅程很快,两小只买了很多土特产。
包括蘑菇、木耳、榛子这类我认为完全可以网购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恋爱的乐趣和酸臭吧。
我只带回了一对核桃,盘了几个月就不知所踪。
分别时,我偷偷告诉大B哥:请一定珍惜你令人发指的狗运。
他傻呵呵地点头,我老怀甚慰。
后来我才知道,这厮没听懂。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发微信,不喜欢打电话,反正是不喜欢无事寒暄。
我虽然惦记着大B哥的初恋,但也不能隔三差五总去问人家相处的怎么样,分没分之类的,那样也许就会失去一个本来就不多的朋友。
他和小七分手的事并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突然看到一张这货在刚从墨脱出来时发的朋友圈。
‘徒步四天,净化心灵与脂肪。’
配图是撸起裤角的小腿,和其上三只吸饱了血的蚂蟥。
拨通电话,是净化完心灵有点疲惫的声音。
我:初恋折戟了?
B:你在哪?
我:滨海。
B:明天到。
墨脱在藏语里的意思是秘境莲花,景色确实是美,每年都有去的,每年都有出事的。
2021年,此路线已被禁止穿行。
我想,任谁走上那么几天,都会瘦的。
大B哥非说他是被净化了,所以脂肪这等垃圾就留不住了。
边说边猛吃烤生蚝。
我问他小七哪去了?啥时候分的?
“这才刚过半年,别人都是七年之痒,你怎么半年就刺挠?”
他也不回答,一直跟我兴致昂扬的讲诉墨脱之美。
翻多雄拉山的时候,在山路拐弯的地方见到一个女性驴友的墓碑,上边还有她女儿的照片。
在拉格的客栈里喝了一斤高价二锅头,还请几个路过的挑夫喝高价啤酒,交谈甚欢。
过蚂蟥区被咬屁了,不懂要把裤腿掖进袜子里。
后背的冲锋衣上还趴了一只手指那么粗的,五彩斑斓挺好看,一直到终点才发现。
MT县城的饭店死贵,石锅鸡四百多一份,没敢点。
县城唱K,里面居然有外地三陪女,聊了几句,也是徒步走进来的,就很酷。
总而言之,就是走走走走好美哇走走走走好累呀走走走走好美哇走走走走……
我一阵无语,只能陪他喝酒。
可能也真的是累了,又或者刚从高原下来有点儿醉氧,没过一会儿,他就哭了。
胡茬子上还沾着蒜蓉和一点点香菜。
B:我追也追了,问也问了,爱也爱了,你说,咋就错过了呢?
我想说:因为你脑子里可能有点啥大病!
话到嘴边就变成:“有些人不离开你,你丫永远长不大。”
在我家呆了几天,他就回去找工作了。
临走时,我在他的背包里塞了一个手动剃须刀,并告诉他:
“要做一个精致Boy,小七那个面相,不适合油腻大叔。”
——
此后三年,大B哥基本保持着每年辞职旅行的彪悍作风。
驴友群中的同好从80后换成了95后。
三亚潜水,脚被珊瑚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其曰:伤疤不能白留。
遂一怒之下去泰国考了潜水执照。
有没有和非男非女的朋友Play together,我就不清楚了,想来他是个已经被净化过的,应该是没有的吧。
在吴哥窟旁边的山顶上俯视拍照。
如此之类,不细说了。
其实最让我诧异的是,他的职位竟然越跳越高,一直做到某知名网络二手车平台的大区总监,才改掉辞职的恶习。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啊,我只恨自己没工作可以辞。
最近一次见面,他对我说:“突然就不想看那么远的世界了,就想回家陪老妈吃顿饭。”
我不知道该说啥,也许是凡学大师,也有一定可能性是真实想法,不予置评。
因为他多年未有第二春,我就问:你还想小七吗?
他说:“从悲哀中落落大方的走出来,就是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