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回 浮沉
劲气波动,仿佛汇聚川流不息的奔涌泄洪,那股欲摧毁一切的庞大力量,翻江倒海,一发而不可收拾。
明越全身的筋骨沸煮一般,剧烈的震颤,他也近乎极限,此刻面对黑长齿那咒鸣如哭,囊括万千变化的绝世蒲掌,竟然如同置身浮海的漩涡当中,以致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束手就擒吧,免得折损了北城王明寂那堪称绝世无双的赫赫威名,且…得不偿失!”黑长齿翻手为云,淡漠的口中振振有词,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倨傲之态,俯瞰而居高临下,酷冷的说来,顿时加剧了凝重的形势,让处于强劲掌力裹挟之下的丝丝寒栗变得更加的严峻、颤抖。
紧紧重叠复加的森然之气,萦绕的如病魔缠身,此刻逐寸缩短抵抗之力的势压也慢慢的迫近,这大气磅礴凝聚黑长齿数十年功力的一掌,渐入佳境,无可披靡,任凭何人,都不能轻易的消弭、阻挡,而至毫发无伤。
明越满身伤痕累累,元气未复,就算巅峰状态时,也无法击败像黑长齿这样快步入宗师之境的超卓之人。然而其坚韧不屈的倔强性格促使着他那放达不羁的随性而为,遇强则强,遇刚则刚,满耳是蓄藏悲咒呦哭的炼狱之声,瞬间纠结着低落的情绪,对方堪堪压制来的庞大掌力,浩瀚而无垠的扩展,仿佛欲吞噬一切。
眼见明越要被这气势雄浑的厉掌所吞没,突然一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如似卡住疾转的齿轮,顿得一顿,就在这间隙,那风声鹤唳森然惊怖来的蒲掌,绽开一丝缺口,那种微妙的感觉,仿佛穿越瀑布水帘,瞬间并拢合的奇妙。
黑长齿眉头一挑,微微错愕,虽然这骤变突起,但却丝毫不影响其摧枯拉朽般欲吞噬一切的掌控力,当那支横梗精炼的手阻挠来,暂得间缓,却反而加剧了掌法的深邃之力,越发显得刚猛霸道,犀利无比。
“喝!”明越吐出一口隐含血稠的浓痰,激发的潜力促使全身器官复苏,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竟然充劲匹沛,瞬间并凝聚绵厚的大气之力,“将军之念”水涨船高,炽烈爆发,趁着那缓来的间隙,最后一式的必杀,仿佛水到渠成,不但冲出满天厉怖的蒲掌笼罩,而且反戈一击,两道皆强悍无比的功法相较,顿时焦灼碰撞,隐隐产生一股剧烈的磨损糊臭之味。
“咦!”黑长齿诧异一声,难料明越竟然在临危一刻,有此惊人一举,看来他还是小觑了这位北城王传人的实力,虽然有人相助,但其自身天赋异禀,将这不世的传奇功法,修炼的炉火纯青,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位可以比拟“明寂”的后起之秀,今日险些丧命在他的厉掌之下,却可以绝地反击,令人瞠目结舌又深感江山代有才人出。
“将军之念,你是北城王的传人?”那支阻断两人比斗的手来至一位高深莫测的人,他惊诧这足可逆天而行的功法,不但惊才绝艳,虽昙花一现,却灿烂精彩,不禁收回那支精辟犀利的手,冷冷淡淡的说道。
黑长齿感觉气息烦闷,一丝郁结的不畅,转而并消散,那强势贲发的“功法”锐利暴涨,且阻断了他数十年修为的掌法,无以为继,看来“明寂”的将军之念杀魂浓烈,最是磅礴无匹,往往能逆境反击,若非对方伤重难复,想必源源不绝的杀气,会像翻江倒海的巨浪一样,瞬间并淹没及来。
明越发出那一式贯绝天倾的“将军之念”后,并虚脱消耗,不住的往后倒退而去,他此刻也近油尽灯枯,那怕是一个稚弱的孩提并能够轻易的击倒于他。
台场的边缘站立一道寥廓深邃稳健若磐石的身影,他缓缓的收回那支隐约精炼如铸的手,一副酷削的面孔,在满是尸横遍野的地上,无惧血流成河的透染,竟冷冷一瞥,凝住一丝肃穆的威严,淡漠的眼中犀利楔钉,顷刻之间并锁住退却的那道虚弱之躯,如何立定身形,撑住这燥恶险峻的局面。
黑长齿阴鸷的面容一阵铁青,他本就是超一流高手,自然看出阻挠他击败明越的人,不是易与之辈,但此刻也骑虎难下,不得不卑劣的痛下杀手,他们落庭来蹚这趟浑水,也是迫于无奈,自同为元老之一的袁远肖击杀外室一系的铁铉横后,并与其权势滔天的括易一室结下了不解之仇,此番北城的传人又在这里被他逼迫的几乎耗尽命源,也是退无可退,无路可走,若不能一举覆灭他们,将来其清算的报复,可谓是雷霆一怒,难以阻挡。
明越“噗”的一声,喷出难以平复的气血,铁铸的身躯,撑持不住,垮塌下来,颤抖的竟然开始痉挛僵硬,那种拿捏不住,欲随时倒下的颤紊,也深入骨髓,颓败的重挫之感强烈的仿佛脱离了自身,仅剩下一副空壳的皮囊,就在这时,掠影拂动,一道电光火石之间刹那并决定生死存亡的一击,如跗骨之蛆的侵袭而来,竟然是黑长齿趁机发动攻击,打算彻底的击杀他这位,竖立在台场中央,堪为名动宅铁血门面的顽强之人,来震慑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括易一室中人,其心险恶,毒辣至极。
“折戍骤厉起,掩云偏若陲。”深邃浓郁的台场边悠悠然响起一句与此时相契合的吟唱,不但覆盖了还在剧烈争斗,你死我活的血腥杀戮,更凭添一股苍邃幽凉的千古,原来是那有着一支精炼如刚却犀利无比的手之人堪堪一吟的述咏。他高明锐利,如若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