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回 一览风华
宛若十里长亭的孤揽之处,升起一片薄薄的云雾,缭绕的山势仿佛有无中,竟然如此的稀薄混合。初醒的时刻,让渐渐融入荒野山间的勃发生机,将座落在晨晓朦胧里的四角凉亭给垂涎,仿若人世仙境,不可攀登、瞻仰。
亭中裹挟在一片清丽油然里,尤其那护栏围筑,台基稳磐,它的苍古悠然俨然延伸至蜿蜒起伏的崎岖山路之间,那份羁远的深邃之意烙印入观来无尽泛滥的脑海里,须臾变得澄静而舒逸。
“原来北城府也掺足了进来,不知堂堂的中领军大人,此刻也为俗世的名累所堪堪折腰,看来当初你们的没落不是因势所限,而是风骨不在,沦为下乘矣!”透过晨曦的光晕,映照在角亭瓦檐之上的迷离恍惚,随着远籁如沉谷的回响,一语传来颇为惊诧,然而其娓娓道来的闲适之意,将屹立在山间悠然里的这座独暮之亭慢慢的呢喃如诉,听来殇厉沉垂。
“这是…”徐徐沐染的角亭边一位拥裘御寒的清俊之人,也不堪打扰这初晨的朝露日曦,对着缓缓传来疑似天籁之音的调侃之语,倦怠的似在耳边悄悄倾述一般,充满令人为之震荡的旷远之意,不禁诧异的呼道。
“是他!”独坐亭山幽篁里,晓然如静的护栏上,雄旷英迈的一人,正襟而坐,他徐徐的将一声硬朗的威武所魁梧,淡淡的道,顿时将亭中的惬意悠然,此刻变得凝重而迟疑,如临大敌一般深邃且藏。
“呵呵,当世内室之主,折戟之称,果然名不虚传,这声远籁如天然的话语,令人瞠目结舌,世间…无人能及啊!”晨醒的亭边一块清濯的大石旁,一人尽染荡涤的空灵拂晓,仰首一闻朝曦的柔和,颇为意外的说道。
那位拥裘御寒的人乃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拜亭会舫,有着寒厉诡变惊怖之称的黑道舫主颜晖亭中那位英武豪迈却沉厉雄浑的魁梧之人,就是来至北城府曾任军职中领军的北城中行,他是南方一代宗师北城府家主继承异姓王爵位的北城中复的族第而那块濯石旁的清逸之人,并是据传府号称三皇之一,曰“皇无庸”的陈炔,此刻三人卓立在这座耽枕清逸的独自角亭,或站或坐,虽是形态各异,但各自的警惕,却是心照不宣,来者所传来的调侃之语,如一片阴云笼罩,让人不敢轻易的小觑。
这时僻静的繁峭山势之处,借着崎岖不平的荒凉之路,一道披着雾色浓郁的薄悄身影,出现在那里,那种万古长擎,怡然自若的永恒,仿佛陶冶性情的秉持而来,他的飘逸出尘,已经是一种无法窥探的放达,能比拟的仿佛就只有以竹林之贤旷远涂染的君雅风度,堪堪传扬,并也千古。他就是被世间赞誉,号为“折戟”沉沙铁未销的括易内室之主甘修雎,或许他这本名知之甚少,但“甘折戟”这个名号,却是响彻了大江南北,谁人不识,谁人不晓,“谁为当风杖莫邪,一解兵释怀停屹。”这位驰骋江湖的冠绝精彩之人,飘然若柳絮的现身在那里,那份极是路径隐深之处的几许渲染,遗世而独立,其峻秀如峰的冷逸风采,依旧无可挑剔,难能阻挡。
“北城府…据传府以及拜亭会舫,呵,都是当世轻易难惹的强悍门庭,但偏偏又集聚在这里,唉,想不到我括易一室能有这般庞大的影响之力,能够让你们异常的精诚团结起来,以致共同御敌,却是始料不及!”僻静的山峭之处甘修雎侃侃而谈,他本就是突然出现在这里,此刻震慑住了来至京畿之中三位巨头的执事之人,顿时让清暮在山岚朝曦里透着阵阵宁馨的祥和之地,紧促而憋闷,若不是各自心存忌惮,只怕角亭的静逸不足以弥平隐隐笼罩而来的萧杀之气,山路的颠簸崎岖,恰恰掩藏了慢慢散发出的浓郁严肃气氛,直到山色的熏陶,涂抹了他满身的悠然自若,才萧萧遍染的走出,慢慢的道,“此番布局,精彩而高明,不知这是谁的手笔,令人由衷的钦佩至极,神交也久又心向往之,”一顿,稍稍一瞟虽是凝重,但却泰然自若的据传府陈炔,此人心思缜密,以谋略见长,偏偏却欠缺总揽全局逐次设防的考量,所以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步步为营,又丝丝入扣的紧密相连,这种运筹帷幄,因缘变化,可谓是绵里藏针,胸中窥纳锦绣乾坤,想必在座的各位无人能及吧!”
山色的险厉将那一袭韶华如淳的衣裾,皲撇的如青翠孤峰,待缓缓峻秀挺拔,他的清俊,只及丰神俊硕写就,如此风云尽揽的风流人物,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羁而孤傲。
陈炔依旧谈笑风生,甘修雎的厉害他并非今日才领教,相反颇为忌惮,京畿之地的残酷外人不足以道,但他们却深深的明白,这个稍稍有所差次的地方,动辄并是覆灭全族的危险,所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但放任江湖,鱼跃入海,快意而恩仇。括易一室与据传府的罅隙由来也久,不过是权力角逐的残酷游戏,士族与寒门的界定,由朝堂偏远至江湖,今番各门派的势力联合起来,协同对敌,这已经是一种怪异的现象,重新翻洗的局面将日益呈现急切的趋势,若不能彻底的覆灭以严正着称的括易一室,他们堪能驻足的立锥之地就只是一句空谈。
“司卫大人,”陈炔处变不惊,隔着长亭的悠然,躬身谦卑,敬意的道,“焉知这番运筹帷幄的险恶局面不是卑职一蹴而就,能得大人妙喻一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