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军政整顿

这么干沈飞有一点担心，就是耽误城市化进程。古代实行府兵制的北魏到隋唐中期是商业相对不发达时期，现代苏联农业集体化从农业取得贡赋后投资到城市工厂飞速扩张，很快就安排农民进城居住和工作，伴随着大规模城市化，而中国实行集体农业后，“精简下放”、“山下乡”都是人口以千万计的反城市化，必须引起警惕，城市工商、娱乐产业也要大力扶持发展。

要建立军事动员体系还有些配套的工作，首要当然是人口普查，基本数据是知道的，历史五年以后1264年有过一次人口统计，5696989户，不过宋代平均每户人口只有2到3人，一般研究认为只是“纳税人”，其他人口不加入统计，葛剑雄估算这一时期人口在5800万到6400万之间，但是还是要普查一遍，算是把5年后的工作提前做了，还调查人口的职业、文化水平。

第二是变革南宋法律体系，提高佃户的法律地位。明代佃户法律地位和出租方是平等的，反而是雇佣工人有些类似奴仆式的“人身依附”，而宋代民间诉讼有“先别尊卑、再分曲直”的惯例，这不仅不公平，还隐匿了人口，宋代的佃仆佃客和农奴无异，有留存到现代的法律文书名义是买卖土地，实际是交易依附于这些土地的人口，当然要进行这种掩饰，肯定是不合法的，也容易整顿，把先别尊卑这一条去掉，清查非法交易就行了。

随后是变革科举内容，建立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军校，促成科举文武合一，把格斗、射箭、兵法、练民兵演习列入科举测试内容。兵法包括守城知识，战区即使行政文官也需要考察带兵守城能力，不合格者撤换，战争时如果文官弃城而逃严厉处罚，之前合州之战、鄂州之战也有脱逃的文官，全部砍了抄家，确立“不死于战，既死于法”的规则。

宣传合州大战时沈飞把全城军民和山水地形纳入一个九宫幻方中，以数学指挥作战最终取得大捷，说明数学的重要性，在太学和科举中把数学设为必修课目，让息风、霁雨、止雪、拂霜前去教授阿拉伯数字数学符合体系，推广复式记帐法、线性规划节省原料的开销，把理学理论升级到明代中期罗钦顺、王廷相的水平。

建立初步的宣传机构，外庭官员搜集蒙古西侵和灭金屠戮历史，点出金国治下大部分是南渡后被抛弃的汉人。宫内则由王翠翘组织演员编演五胡乱华、金国和蒙古入侵是抗击戏曲，宋代皇宫里就有教坊专门艺术团体，赵昀时杨太后就是为后妃艺术表演的“则剧孩儿”出身，第一部曲目以冯梦龙《精忠旗》为底本稍作修改，首演后联系民间戏班开始在临安城中演出。

这些计划方案形成并初步实施时，派去“连结河朔”的梁天德、张经回来了，张经带回来了二十六个“陕南六寨”幸存者和交好的江湖人物，全部收入三衙禁军。梁天德带回来了他在华山的邻居几家子，有女真人后裔，还有两户蒙古人，不知道是不是《昆仑》里随梁萧参加元军和伪军的那几个狐朋狗友的父辈，不过现在他们注定只能是小人物了。

合州大败，蒙哥和所有名将十几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陕西，蒙古人也产生了恐慌情绪，听说南下有好的生计，梁天德又出高价买下了他们的所有马匹，提了示范作用，就跟着一众邻居一起来了，这也不奇怪，记得后来土土哈介绍他父亲原来是钦察汗国的人，万里迢迢走到陕西就是想过安稳日子的，不想承担风险。

只要让他们在南方生活一段时间，点亮了他们抢劫以外的其他谋生技能，破除了不入在河里洗手洗澡、洗衣晾晒，误认为这样会引来电闪雷呜触怒神灵之类的迷信，自然可以把他们和那些生活在草原的蒙古兵区别开来，正好第一批合州的蒙古俘虏三千多人也运送回来了，选出10人加入军事情报部门枢密院速机房，把他们打散了全都安排进各地官营农庄。

和梁天德一起回来的还有华山玄音道长和他的三个弟子，羽清羽灵和刚收下的了情（林慧心），了情已经收养了哑儿，他们属于全真派，安排玄音道长主持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给了他和了情各一瓶五宝花蜜酒和全套全真、华山派内外武功，相当于暗中收服建立了一个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