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论政定计
正急,不过了眼下这一关,这些都是空谈”。
这些话题就不是其他人能参与了的。梁文靖看见白朴折扇的山水画,还是鉴赏书画专业一些,说“画者本有画成万丈长幅的气魄和本事,落笔时却不得不拘于一尺白绢,笔间那股不平之气可想而知”
白朴解释这幅扇面是以前他师父和他途经剑门关时随手写就的,梁文靖又进行专业化点评,“令师的字画是极好的。只可惜,除了那股狂放不平之气,这画里还有几分伤痛”,“拿正面的山水人物来瞧,乍看妙绝之至,细瞧却处处自相矛盾,花与草,山和水,水和人,浑无一处和谐,令师画这幅画时,料是心都碎了”。
白朴这方面的鉴赏水平就较差了,受了指点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又不愿承认不懂,只能含糊地说“家师行事奇特,让人不易明白。小兄弟能见人所未见,委实高明”,忽听门外一声冷哼,一个声音叫道:“高明什么?打烂你小畜生的臭嘴。”嗖的一声急响,一溜白光奔向梁文靖面门,完颜萍顺手接过一看,说“这是虎符”。
白朴制止了想去追的严刚,解释那就是他师父公羊羽,接过虎符大惊,严刚和端木长歌见了也神色剧变,前去查看动静。梁天德和梁文靖疑惑间也跟了去,沈飞和三女也一起,路一群乌鸦飞过预示不吉利,梁文靖触景生情,拽了几句曹操《短歌行》,又被梁天德训斥了一通。
走了一阵子,看到前面一处山坳间,横七竖八倒了二十多人,个个脖子都有一道创口,血色已经隐隐凝成紫黑。白朴、端木长歌、严刚站在尸首之间,已经呆住了,梁天德脸色发白,梁文靖更是吓得脚步踉跄,几乎摔倒。
端木长歌忽然厉声指责白朴,怀疑是他下的手,甚至把矛头指向了公羊羽。惹得白朴翻脸动手,打得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证明自己如果要杀他们灭口轻而易举,如果是他下手杀人,作为淮安王的心腹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等到今天,公羊羽更不会又尸体取得虎符后又交还给他们,说得两人哑口无言,端木长歌只能道歉。
白朴从尸体伤口长短深浅完全一样的精准判断下手的是黑水门下,分析了淮安王的身份、朝廷中的局面和如今的危急局势,提到虎符不能没人守护,和端木长歌几人一阵商量,提出了想让与淮安王面貌相似的梁文靖假冒淮安王,按计划用虎符取得军权,才可能与蒙古大军一搏,“以你我三人身家性命,赌一赌大宋江山”,严刚本来有异议,可是没有其他的补救的办法,只能默认了。
三人当着梁文靖的面商量出这么一个计划,梁天德也询问参与,旁听的梁文靖吓得面如土色,白朴知道他们父子真正能做主的是梁天德,向他一拱手问:“但不知老先生的意思”。
白朴、端木长歌、严刚和梁文靖都看向了梁天德,梁天德脸色变化了一阵,看向远方,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长叹了一声“二十年了”,白朴不明白什么意思,端木长歌却目光一敛,看了看梁天德,说“足下姓梁?二十年了?莫非……足下便是‘赛由基’梁慕唐”?梁天德神色一变,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的本名和当年的绰号。
端木长歌继续说:“当年我在临安,有幸见过先生。那时先生统领禁军,骑射冠绝一代。端平年间,先生驰烈马于五百步外贯穿金钱钱眼,技压道访的蒙古射雕客,着实震惊一时。在下亲睹神威,二十多年来记忆犹新”,梁天德回了一句“阁下好记性”,承认了身份,几人看向梁天德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端木长歌问“听说当年先生追随孟珙大帅,骁勇冠军,战功颇著,后来不知因何获罪,竟然不知所踪”?梁天德表示当年的当事人不是老了就是死了,没几个人记得了,说出来也无妨。
当年孟珙光复襄樊,朝廷又起了花钱买平安的心思,他听到消息心中郁闷,那几天喝得烂醉,没有接待好朝廷书呆子使节,被他当面大骂“怠慢天使,罪该万死”,他借着酒劲扒光那使者的衣服,打了一通军棍,清醒后知道犯了灭门大罪,赶紧遣散了小妾和奶妈,连夜带着还没记事的梁文靖逃出大宋国境,在华山是住了二十年。
随后双眉一扬,坚定地说:“既然三位为天下黎民,敢将身家性命赌在这傻小子身,梁某忝为孟帅旧部,又岂能畏首畏尾?白先生不嫌小儿鲁钝,尽管差遣便是”。